宁王帐内陷入死寂,只有宁王粗重的喘息声。李云轩手握刀柄,紧张地看着宁王,又警惕地盯着太子。
太子见火候已到,语气转为诱惑与狠厉并存:“二弟,如今你我,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退,是身败名裂,满门抄斩;进,尚有一线生机,甚至……是那万万人之上的尊荣!秋闱之日,京城必有大变!届时,我需要二弟以‘清君侧、靖国难’之名,挥师南下!这并非为我一人,更是为你北境数十万将士,寻一条活路,届时,你我兄弟二人便可平分天下!”
宁王眼中寒光四射,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本王倒要问问——本王手握北境二十万铁骑,为何要与你平分天下?
他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十余名全副武装的亲兵瞬间涌入,刀光闪烁,将太子团团围住。李云轩手握刀柄,警惕地护在宁王身侧。
宁王负手而立,冷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拿下,押送京城?
面对重重包围,太子却只是轻轻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讥诮:二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他突然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股无形的气劲开始凝聚。帐中烛火剧烈摇曳,所有人的衣袍无风自动。
退下!太子轻喝一声,手掌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推。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十余名精锐亲兵如遭重击,齐齐喷出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帐幕上。
整个过程,太子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
宁王和李云轩目瞪口呆。这些亲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竟连太子随手一掌都接不住!
现在,太子缓缓收掌,目光平静,二弟可还觉得能留下孤?
宁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你何时有了如此武功?
太子负手而立,衣袂飘飘:这重要吗?若非忌惮叶轻眉身边那个叫五竹的怪物,孤早就杀进皇宫,何须在此多费唇舌!
宁王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太子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布局。原来最大的障碍不是京城的禁军,而是那个看似不起眼的护卫!
帐内陷入死寂。宁王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太子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宁王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既然要合作,那就要把话说清楚。事成之后,天下如何划分?
太子取过宣纸,提笔画了一条线:以潼关为界。关东归你,关西归我。你称东帝,我称西帝。
潼关为界?宁王皱眉,关东之地虽广,但多是贫瘠...
二弟此言差矣。太子打断道,关东有盐铁之利,漕运之便,更是抵御北齐的前哨。况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宁王,待你我站稳脚跟后,北齐富庶之地,未必不能徐徐图之。
宁王的手指在案几上轻敲,权衡利弊。
他猛地拍案,就以潼关为界!但你要立下字据,以血为盟!
太子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在地图上按下血印。宁王也依样画押。两张沾血的地图在烛光下格外刺眼。大庆的江山,就在这一刻被一分为二。
一月后的秋分之日,太子收起地图,便是我们起事之时。届时,还望二弟准时发兵。”
宁王思考片刻,又抬起头来,眼中布满血丝,但已恢复了几分冷静。他盯着太子,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算本王答应与你合作,如今北齐大将战清风陈兵边境,虎视眈眈。我若此时分心回京,北境防线空虚,岂不是引狼入室?届时内外交困,你我皆成千古罪人!”
“哈哈哈……”太子闻言,竟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二弟多虑了。北齐之患,不过是疥癣之疾。我既然敢来,自然有办法让战清风退兵。”
宁王眉头紧锁:“你有办法?战清风是北齐名将,岂会听你调遣?况且我已让五百黑云骑去破坏北齐粮道,怕是已经结下梁子。”
太子走到帐中悬挂的北境地图前,指尖轻轻点在北齐王庭的位置:“无妨,战清风之所以陈兵边境,无非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以为有机可乘。但只要让他明白,继续僵持下去,对他百害而无一利,他自然会退兵。”
“你待如何?”宁王追问。
太子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很简单,我会让战清风知道两件事:第一,大周内乱将起,他若此时介入,只会促使大周各方势力一致对外;第二,他若退兵,待我大事已成,愿割让边境三州之地以为酬谢。”
宁王倒吸一口凉气:“割地?你疯了!这可是卖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子冷冷道,“三州之地,换万里江山,这笔买卖,不亏。况且……待你我登基之后,今日割让之地,他日未必不能加倍讨回!”
帐内再次陷入死寂。宁王被太子疯狂的计划震惊得说不出话。割地求和,这是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大周将领都无法接受的条件!
“你……你真是疯了……”宁王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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