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轩领命后,立即点齐一队精锐亲兵,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李云潜的营帐。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门帘,却只见帐内烛火摇曳,床铺整齐,早已空无一人。
“搜!”李云轩低喝。亲兵们迅速搜查,发现李云潜的随身佩剑和几件换洗衣物都不见了,显然是有备而走。一名亲兵在案几上发现一张匆匆写就的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速离”。
李云轩脸色铁青,抓起纸条,立刻返回中军大帐复命。
“父王!李云潜……不在帐中,连同他的心腹侍卫都消失了!”李云轩单膝跪地,双手呈上那张纸条,“看情形,是有人报信,他提前得了风声!”
宁王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五指收紧,将纸条攥成一团,眼中怒火翻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咬牙切齿道:“跑? 传令下去,封锁大营所有出口,派出轻骑,沿着通往京城和北齐大营的各条要道给本王搜!活要见人,死……不,必须给本王抓活的!” 他特别强调了“活”字,转头看向太子,语气阴沉:“抓住他,就等于拿捏住诚王的命脉!”
太子始终冷静地坐着,指尖轻轻敲击扶手,闻言淡淡道:“二弟稍安勿躁。他定然走不远。你麾下边军熟悉地形,沿途设卡搜寻最为便宜。”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此外,孤会传令青冥阁沿途协助,他们更擅长追踪暗杀。双管齐下,他插翅难飞。”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看不见的灰尘:“眼下,孤要亲自去北齐大营,会一会那位战清风。稳住北齐,方能让你我后方无忧。追捕李云潜之事,就交由二弟和轩侄了,务必将其擒获,此乃关键。”
宁王重重点头:“大哥放心,本王必将其擒回!” 他立刻对李云轩下令:“云轩,你亲自带队,选最得力的斥候和骑兵,分三路追击!重点排查通往京城的官道和小路,他很可能要回去报信!”
“是!父王!”李云轩领命,匆匆离去。
帐内恢复寂静,只剩下宁王粗重的呼吸声。太子的身影已悄然消失在夜色中,如同鬼魅。宁王独自站在地图前,目光死死盯住通往京城的那条蜿蜒路线,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追捕,不仅关乎能否拿捏诚王,更关乎他未来的命运。一旦李云潜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在离大营十里外的一处隐秘山坳里,李云潜和几名忠心耿耿的侍卫正藏身于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夜风寒彻刺骨,众人皆屏息凝神。
一名侍卫低声道:“世子,好险!若非我们安插在宁王身边的暗桩冒死报信,此刻恐怕已遭毒手。”
李云潜面色凝重,望着大营方向隐约的火光,心沉到了谷底。李云轩亲自带人来“请”,宁王的态度已昭然若揭。他握紧了怀中那半块染血的蟠龙玉佩,原来太子就是青宫灯主,必须尽快送回京城,交到父王手中。
“我们不能走官道,”李云潜沉声道,“宁王必定会派重兵封锁。我们绕道黑风林,虽然险峻,但可直插边境,或许能避开追兵,再寻机南下。”
就在李云潜等人准备潜入黑风林时,林边突然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三长两短。李云潜心中一凛,这是他与叶家商会北境暗桩接头的信号。
一个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到近前,低语道:“世子,叶东家已有安排。青冥阁和宁王的人马已出动,前路凶险。请随我来,有一条秘径可绕过主要关卡。另外,东家让我转告您,京城恐有巨变,万事小心!”
李云潜精神一振,叶轻眉的援助如同暗夜明灯。他不再犹豫,立刻带人跟随那名暗桩,消失在更加深邃的黑暗山林之中。
子时三刻,诚王府书房内烛火通明。诚王李容恒正与几位心腹商议秋闱防务,忽然听到府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
“王爷!宫里有急报!”管家仓皇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小太监。
小太监扑通跪地,声音发颤:“诚王殿下!陛下...陛下他突然呕血!太医说...说怕是撑不过这几天了!陛下让您即刻入宫!”
“什么?!”诚王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脸色瞬间惨白。他强自镇定,沉声道:“备马!即刻入宫!”
转身对心腹嘱咐:“传令下去,全城戒备,秋闱之事暂且搁下,通知范建与叶轻眉,等我回来一同商议。”随即匆匆更衣,带着一队亲卫疾驰向皇宫方向。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境,太子已孤身一人,如履平地般穿过北齐军的明岗暗哨,出现在了北齐主将战清风的帅帐之外,守卫的士兵竟无一人察觉。帐内,战清风正对着一幅地图凝神,忽觉颈后一凉,一个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战将军,别来无恙。孤,来与你谈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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