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群被顺利围歼的兴奋劲儿,像一锅滚水,在猎户屯沸腾了好几天。
韩家更是成了屯里的焦点,孟礼欢的名字被大伙儿挂在嘴边,夸他枪法如神,谋略过人。
分割下来的野猪肉,除了分给参与围猎的乡亲和自家留下吃的,剩下的也卖了不少钱,韩老爷子做主,硬是塞给了孟礼欢一份,算是他出谋划策、冲锋在前的酬劳。
孟礼欢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
这笔钱,加上卖鹿的钱,修房子的款项更加充裕,来丈人家的“任务”可谓是超额完成。
这天晚上,炕桌边少了赵大山(他回自己家了),韩老爷子、韩立军和孟礼欢三人对着小酒桌,气氛却不像前几天那么热烈。
野猪的麻烦解决了,另一个念头却在韩立军心里活泛起来。
他咂了一口酒,脸上带着酒意和兴奋后的余温,看向孟礼欢:“欢子,哥跟你说个正经事。你看你现在这本事,打猎是一把好手,胆子大,脑子活。眼下这季节,正是‘放山’的好时候啊!”
“放山?”孟礼欢放下酒杯。他知道,这是东北老林子里对采挖野山参的行话。
“对!放山!”韩立军眼睛发亮,身子往前凑了凑,“青榔头市(指人参果红了的季节,大约农历七八月)到了!这时候棒槌(人参)籽红了,好找!就凭你这运气和眼力见儿,咱哥俩搭伙,进老林子深处转转!万一要是能抬(挖)着一苗六品叶(顶级野山参),我的乖乖,那可就发大了!别说修房子,就是买条带马达的新船都绰绰有余!”
买船!这话像一颗石子,精准地投进了孟礼欢的心湖,荡起层层涟漪。一条属于自己的、能出远海的渔船,一直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光是靠淘海和岸边钓鱼,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看着韩立军殷切的眼神,心里也活络起来。上辈子他虽不是专业的“放山”客,但也零星听过一些规矩和讲究,对老林子并不完全陌生。重生后,他似乎运气一直不错……
然而,没等孟礼欢表态,旁边一直闷头抽烟的韩老爷子却开了口,语气沉稳却带着反对:“立军,你别瞎撺掇。放山那是容易事?那是拿命碰运气!老林子深处是啥地方?狼虫虎豹啥没有?迷了路,几天都转不出来!再说,那棒槌是有灵性的,得讲缘份,讲山规!不是谁扛着枪进去就能抬着的。欢子这才刚摸枪几天?”
韩立军正在兴头上,被父亲泼了冷水,有些不服:“爹!欢子不是一般人!你看打鹿打野猪,哪样不行?说不定他就是有这缘份呢!咱也不求多,一苗五品叶就行!”
“屁话!”韩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那五品叶六品叶是地里的大萝卜?说碰就碰上?多少老放山的,一辈子也见不着一苗!我看你就是看欢子打了点东西,昏头了!老老实实打你的猎,种你的地是正经!”
韩立军还想争辩,孟礼欢赶紧打圆场:“爹,大哥也是为我好。买船确实是我想头。不过放山这事……确实急不得,得看机缘。”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的火苗已经被韩立军点燃了。买船的诱惑太大了。他沉吟了一下,折中道:“这样吧,大哥,明天咱俩先不进那么深,就在外围转转,熟悉熟悉山形地势,也当认认路。真要是有缘,碰上了是小苗(年份小的),也算练手。要是没有,就当遛弯了,咋样?”
韩立军一听有门,立刻点头:“成!就按你说的办!明天一早就去!”
韩老爷子见儿子女婿都这么说,也不好再强硬反对,只是叹了口气,叮嘱道:“要去也行,就在边沿转转,千万别往老涧沟、干饭盆那些邪乎地方去!带上狗,早点回来!”
“哎!知道了爹!”韩立军满口答应。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韩立军就兴冲冲地来了,背着背篓,里面装着索拨棍(用来拨草找参)、快当签子(挖参用的鹿骨或竹签)、剪刀、红绳(发现参后要绑上,怕它跑了)、还有煮熟的鸡蛋和饼子。腰里也别着开山刀。他还牵来了家里最机灵的那条大黄狗。
孟礼欢也准备妥当,背上猎枪和挎包,带上侵刀。
两人跟家人打了声招呼,便一头扎进了晨雾弥漫的老林子。
一开始,韩立军劲头十足,一边走一边给孟礼欢讲着放山的规矩和讲究:怎么观山景(看地形判断哪里可能长参)、怎么排棍(几个人并排用索拨棍扫找)、怎么喊山(发现参后要大喊“棒槌!”)、怎么抬参(完整挖出)……
大黄狗也在前面欢快地跑着,不时嗅嗅地面。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老林子外围,早就被不知道多少拨人扫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两人从早上转到日头偏西,钻了无数灌木丛,翻了无数道岭沟,除了被蚊虫叮得满身包,被树枝刮破了衣服,累得腰酸背痛之外,连根人参毛都没看见。最大的收获就是韩立军挖了几棵草药,孟礼欢打了一只撞到枪口上的傻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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