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皱眉道:“这么说,咱们想要顺利交易,怕是不容易?”
“也不是很难。”吉安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聚贤市的商贩大多是当地的牧民和小商户,他们虽惧怕慕容烈,却也想多赚些钱财。江南的丝绸和瓷器在青唐很是抢手,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更是对江南的云锦情有独钟。咱们可以先找几个相熟的小商贩试探一下,若是他们愿意交易,再慢慢扩大范围。”
石敢闻言,心中安定了不少,连忙道:“那就有劳吉安兄弟带路了。”
“客气了。”吉安摆摆手,转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小路,“咱们从这条小路绕到聚贤市的后门,那里守卫相对松懈,更容易进去。”
石敢点点头,立刻吩咐众人赶着马车,跟着吉安朝着那条小路走去。小路狭窄,两旁长满了杂草,却异常隐蔽,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便来到了聚贤市的后门。此处果然如吉安所说,守卫并不多,只有两个士兵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打着哈欠,目光涣散,显然没有太过警惕。
吉安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快步走上前,从怀中取出几枚铜钱,悄悄塞到那两个士兵手中,脸上堆着笑容,低声说道:“两位官爷辛苦,我们是从逻些城来的商贩,想来聚贤市卖点小东西,还请两位官爷行个方便。”
那两个士兵接过铜钱,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斜着眼睛看了看吉安身后的车队,不耐烦地挥挥手:“快点进去,别在这里磨蹭,若是被上面的人看到,有你们好果子吃!”
“多谢两位官爷,多谢两位官爷!”吉安连忙道谢,对着石敢等人使了个眼色。
石敢立刻带着众人赶着马车,快速从后门进入了聚贤市。一进入市场,眼前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商贩们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牛羊的叫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有皮毛、药材、牛羊肉、奶制品,还有一些当地的手工艺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石敢等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马车,掀开布帘,露出里面的丝绸和瓷器。吉安则快步走到附近的一个摊位前,与摊主低声交谈起来。那摊主是个中年牧民,穿着一身羊皮袄,脸上布满了风霜,正低头整理着摊位上的皮毛。吉安不知说了些什么,那牧民抬起头,目光好奇地看向石敢等人的摊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多时,吉安便带着那牧民走了过来。牧民走到摊位前,目光落在那些丝绸上,伸手轻轻抚摸着,指尖触到云锦细腻的质地,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是……江南的云锦?”牧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语气中满是惊喜。
石敢笑着点头:“正是江南的上等云锦,配色素雅,质地柔软,用来做衣服或是垫子都极好。还有这些瓷器,皆是细釉粗胎,结实耐用,用来盛饭装茶都很合适。”
牧民拿起一个青瓷茶盏,仔细端详着,茶盏釉色莹润,造型简约,手感细腻,他越看越喜欢,连忙问道:“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换?我这里有上好的羊皮和狼皮,还有一些晒干的黄芪和当归,能不能换你一匹云锦和两个茶盏?”
石敢看了一眼吉安,见吉安微微点头,便笑着应道:“当然可以。你的羊皮和狼皮都是上等货,黄芪和当归也是好药材,一匹云锦和两个茶盏,很是公道。”
牧民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转身跑回自己的摊位,抱来两张羊皮、一张狼皮,还有一小袋黄芪和当归,递到石敢手中:“你点点,这些够不够?”
石敢接过东西,大致看了一眼,便笑着道:“足够了。这匹月白色的云锦送给你,还有这两个青瓷茶盏,你拿好。”
牧民小心翼翼地接过云锦和茶盏,如获至宝,脸上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谢:“多谢多谢,你真是个实在人!这些江南的好东西,在青唐可是很难见到的,慕容烈大人垄断了贸易,咱们想买都买不到。”
石敢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哦?慕容烈大人不许你们和外地商贩交易吗?”
牧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也不是不许,只是他定下的规矩太苛刻了。外地商贩想要在青唐交易,必须先向他缴纳高额的赋税,还要受他的人监视,稍有不慎,货物就会被没收,人也会被抓起来。所以很多外地商贩都不敢来青唐了,咱们也就只能买到一些本地的东西。”
石敢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只是笑着道:“原来是这样。我们也是第一次来青唐,只是想换些药材和皮毛回去补贴生计,不敢张扬。”
牧民连忙道:“我明白,我明白!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们的东西这么好,肯定会很抢手的。我去帮你们问问其他摊主,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和你们交易!”
说完,牧民便抱着云锦和茶盏,兴冲冲地跑去找其他摊主了。不多时,便有几个牧民和小商贩闻讯赶来,围在摊位前,目光好奇地看着那些丝绸和瓷器,一个个眼中都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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