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
钢珠破空而去,正中公狍子左眼!
那畜生吃痛跳起,发出类似羊叫的声,疯狂地转着圈。
另外两只狍子受惊逃跑,但这只公狍子因为突然失明,竟然在原地打转。
冷潜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狍子虽然瞎了一只眼,但跑起来依然飞快。
三人一狗在后面紧追不舍。
冷志军边跑边往弹弓里装钢珠,有机会就射一发。
大部分打空了,但有一发击中了狍子的后腿,让它速度慢了下来。
追了约莫二里地,狍子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撞进灌木丛里不动了。
黑背第一个扑上去,咬住它的喉咙。
等他们赶到时,狍子已经断气了。
成了!刘振钢欢呼着扑上去,差点滑倒。
冷潜检查着猎物,难得地露出笑容:好小子,弹弓打狍子,我活这么大岁数头回见。
这只公狍子少说有六十斤,顶得上十几只兔子。
冷志军帮着父亲把狍子捆好,用木棍穿起来抬着。
黑背兴奋地在周围转圈,时不时凑过来闻闻猎物。
爹,您年轻时也这么打过猎吗?回程路上,冷志军忍不住问。
冷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六零年闹饥荒,我跟你赵大爷追过一头鹿,三天三夜...
他没往下说,但眼神变得深远。
太阳西斜时,他们终于走出北沟。
狍子加上松鼠,收获沉甸甸的。
刘振钢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猎物,生怕它突然活过来跑了。
刚进屯口,就遇上了收工回来的村民。
看见他们抬着的狍子,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老冷家打到狍子了!
用啥打的?没听见枪响啊?
哎哟,这皮毛能做两副手套了!
王大炮也闻讯赶来,眯着眼打量猎物:冷哥,运气不错啊。这狍子算集体财产,得上交...
交你奶奶个腿!冷潜突然爆了句粗口,老子在自留山打的,关集体屁事!
众人都愣住了。冷志军也吃了一惊——父亲向来老实巴交,从不当面顶撞干部。
王大炮被噎得说不出话,悻悻地走了。
回到家,林秀花和冷杏儿看见狍子,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小姑娘大着胆子摸了摸狍子还温热的皮毛,又飞快地缩回手。
晚上炖狍子肉!冷志军笑着宣布。
冷潜却摆摆手:先别急,皮子完整能多卖钱。
他熟练地开始剥皮,动作之麻利让冷志军大开眼界——前世他都不知道父亲有这手艺。
狍子皮完整地剥下来后,冷潜又把肉分割成块。
最好的里脊和后腿肉留着自家吃,其余的准备明天拿去卖。
林秀花把狍子心肝洗净,当晚就炒了一大盘,香得邻居家狗直叫唤。
晚饭时,冷家难得地点了两盏煤油灯,照得屋里亮堂堂的。
狍子肉炖萝卜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冷杏儿馋得直咽口水。
刘振钢也被留下吃饭,他爹刘山峰还特意送了瓶地瓜烧来。
军子,敬你爹一杯。刘山峰给冷潜倒上酒,老冷,没想到你宝刀不老啊!
冷潜抿了口酒,脸上泛起红光:是军子打的,我就帮个忙。
弹弓打的?刘山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冷志军不好意思地笑笑:运气好,打中眼睛了。
啥运气,这是本事!刘山峰拍着桌子,老冷,你家小子出息了!
酒过三巡,大人们的话多了起来。
冷志军这才知道,父亲年轻时竟是屯里有名的猎手,后来因为结婚生子,才渐渐不干了。
你爹当年追一头狼,追了三天...刘山峰醉醺醺地说到一半,被冷潜瞪了一眼,赶紧住嘴。
夜深了,刘家父子告辞回去。冷志军帮着收拾碗筷,心里还想着父亲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前世他直到父亲去世,都不知道这些故事。
院子里,狍子皮钉在仓房门板上,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冷志军轻轻抚过皮毛,粗糙的手感让他想起前世护林时摸过的各种兽皮。
这张皮子至少能卖二十块钱,加上明天的松鼠皮...
军子。父亲突然出现在身后,手里拿着那杆老火铳,明天教你用枪。
冷志军心头一热,刚要说谢谢,父亲已经转身进屋了。
月光下,那个背影比记忆中挺拔许多,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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