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冷志军就轻手轻脚地起了炕。
灰狼听见动静,立刻从窝里支棱起脑袋,独眼在黑暗中泛着绿莹莹的光。
他摸了摸老狗的脑袋,示意它留下看家。
灶房里,林秀花已经烙好了十几张油饼,金黄的饼面上泛着油光,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她正往包袱里装干粮,手指微微发抖。
娘,别担心。冷志军接过包袱,系在腰间,獐子我熟。
林秀花没说话,只是往儿子怀里又塞了个油纸包:新炒的盐,撒陷阱里能引獐子。
院门外,刘振钢已经等着了。这家伙难得没睡懒觉,络腮胡上还挂着晨霜:真不用我跟着?
冷志军摇摇头,拍了拍腰间的猎刀:胡炮爷说了,就我一人。
灰狼突然从院里窜出来,嘴里叼着个东西——是胡安娜给的那个狼牙护身符。
老狗固执地把护身符塞到主人手里,独眼里满是坚持。
这狗成精了...刘振钢嘀咕着,帮冷志军紧了紧绑腿,獐子最近都在北沟活动,听说老赵头前儿还看见一群。
日头刚爬上东山头,冷志军就进了北沟。
春雪初融,地面又湿又滑,每走一步都得小心。
他先去了獐子最爱舔盐的几处岩壁,却发现盐霜完好无损——最近没有獐子来过。
奇怪...他蹲下身,手指捻起一撮泥土闻了闻。
除了潮湿的土腥味,还有股淡淡的腥臊——是狼尿的味道。难怪獐子不敢来,这片被狼群标记过了。
晌午时分,冷志军转到南坡的榛子林。
这里阳光充足,嫩芽发得早,按理说该有獐子来觅食。
可他在林子里转了两圈,只找到几处陈旧的蹄印,边缘已经长了青苔。
,一滴水珠从树梢落下,正好砸在他后颈上。
冷志军抬头望去,发现是只松鼠在枝头蹦跳,惊落了积雪。
连这小家伙都敢大白天活动,看来附近确实没有大型食肉动物。
日头偏西时,冷志军坐在倒木上啃干粮。
油饼已经凉了,但嚼起来依然满口生香。
他掏出胡安娜给的避瘴丸闻了闻,苦涩的药香让人精神一振。
到底躲哪儿去了...他喃喃自语,目光扫过远处的山梁。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獐子会不会去了老黑沟?
那里被划为保护区后,食肉动物都往那边聚集,反倒在周边形成了安全区。
说走就走。冷志军收拾好行装,往老黑沟方向摸去。
路上经过一片湿地,他突然停下脚步——新鲜的蹄印!
比羊蹄细长,比鹿蹄小巧,正是獐子的脚印!
而且从步幅看,是头成年公獐,体型不小。
冷志军顿时来了精神。他顺着蹄印追踪,动作轻得像片羽毛。
灰狼不在身边,他只能靠自己的耳朵和鼻子。
獐子的嗅觉比狗还灵,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
蹄印延伸到一片灌木丛前消失了。
冷志军趴在地上,耳朵贴着泥土——有轻微的咀嚼声!
他悄悄拨开灌木,果然看见一头雄獐正在啃食嫩枝。
这畜生足有百十来斤,浅棕色的皮毛油光水亮,短尾巴警惕地翘着。
冷志军屏住呼吸,慢慢抽出猎刀。
没有枪,没有狗,他必须一击必中。
可就在他准备扑出的瞬间,獐子突然抬头,黑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空气——它闻到了人的气味!
说时迟那时快,獐子后腿一蹬就要逃跑。
冷志军一个箭步冲上去,猎刀划出一道寒光。
刀尖擦着獐子的后腿划过,只割下几根毛。
那畜生地一声惨叫,转眼就窜出去十几米。
该死!冷志军懊恼地捶了下地面。
这下打草惊蛇,再想靠近就难了。
他检查了下猎刀,刀刃上沾着几滴血——虽然没重伤獐子,但至少划破了皮。
血腥味会引着獐子往熟悉的地方跑,而这片山里的獐子,受伤后都会去一个地方:鬼见愁崖下的硫磺泉。
那儿的泉水能消毒伤口。
冷志军抄近路往硫磺泉赶。山路陡峭,他不得不抓着岩缝攀爬,指关节都磨出了血。
日头已经西斜,再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必须在獐子喝完水离开前截住它。
硫磺泉在一片石壁下,冒着腾腾热气。
泉水呈乳白色,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
冷志军藏在附近的岩缝里,用苔藓遮住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这里现在竟然还有小虫子和蚊子,蚊子还嗡嗡地围着脑袋转,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岩壁后传来轻微的响动——是那头受伤的獐子!
它一瘸一拐地走到泉边,警惕地四下张望。
后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走路明显不利索。
冷志军屏住呼吸,像块石头般一动不动。
獐子终于低下头喝水。
就是现在!
冷志军猛地跃出,猎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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