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判狼狈退下后,献礼环节开始。轮到了秦昭。
萧皇贵妃牵着吃得小肚子微鼓、嘴角还沾着点心屑的秦昭走上前。秦昭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用明黄绸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形状圆滚滚的。
“皇祖母!昭昭给您祝寿啦!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天天开心!” 秦昭奶声奶气,声音洪亮,还附带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哎哟,哀家的小雨宸,快过来!给皇祖母带了什么好东西呀?这么圆乎乎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昭手里的“神秘圆球”上。皇后和刘嬷嬷也暂时压下焦躁,想看看这丫头又能搞出什么新花样。难道又是吃的?
秦昭在萧皇贵妃鼓励的眼神下,笨拙地解开绸缎的结。随着绸布滑落,全场再次……安静了!
只见秦昭手里,捧着一大团……雪白、蓬松、柔软如云朵的东西! 在璀璨宫灯的映照下,那团洁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与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 满殿寂静。宗室、勋贵、命妇们,包括太后,都愣住了。这……这是什么?从未见过!
秦昭却献宝似的把那一大团“白云”高高举起,小脸洋溢着纯粹的喜悦:“皇祖母!您看!这是昭昭给您买的‘花花’!可白可软啦!摸起来像小兔子!
那个卖花花的爷爷说,这个‘花’开得可暖和啦!昭昭觉得它比真花花还好看!送给皇祖母,祝皇祖母像它一样,白白的,暖暖的,软软的,天天开心!” 她努力踮着脚,想把“花花”递给太后,那团蓬松的白棉花几乎要把她的小脸遮住了。
“噗——”
短暂的寂静后,先是几声忍俊不禁的轻笑,随即演变成满堂善意的哄笑!连太后都笑得直拍扶手:
“哎哟喂!哀家的小心肝!这‘花花’……这‘花花’可真稀罕!哀家活这么大岁数,头一回见人送这么大一团‘云’做寿礼!哈哈哈!”
太后一边笑,一边伸手接过那团棉花,入手果然异常柔软温暖,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清新气息,她新奇地捏了捏,“嗯!软乎!暖和!哀家喜欢!这心意,太特别了!”
年轻诰命夫人A:掩嘴轻笑:“哎呀,公主殿下真是心思奇巧!这‘雪云花’看着就让人心头发软,比那些冷冰冰的珠宝可强多了!”
年轻诰命夫人B:小声嘀咕:“这……这白乎乎的一团是啥?看着倒暖和,可……能当寿礼?公主殿下到底年纪小……”
户部尚书:看着那团花,咽了下口水:“嘶……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个花应该很甜,不知道能不能吃?不知道甜不甜……”
老古板御史: 又想吐槽“不成体统”,但看看皇帝、太后都笑得开怀,再看看那团确实洁白无瑕、寓意“温暖柔软”的“花”,最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
皇帝也哈哈大笑,走上前,揉了揉秦昭被棉花蹭得有点乱的小脑袋:“昭墩墩,你这‘花花’挑得好!皇祖母说得对,心意最真!又白又暖又软,寓意极佳!”
他顺手从太后手里接过那团棉花,感受着那非凡的柔软和温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朗声道:“好!此‘花’洁白如雪,蓬松似云,温暖柔软,正合‘寿比南山,福泽绵长,身心康泰’之意!祥瑞!这是朕的昭墩墩给皇祖母带来的又一件祥瑞!”
就在这满堂欢庆、众人注意力被这新奇“祥瑞”吸引,防备略有松懈的时刻!
隐在暗处的刘嬷嬷看着秦昭被众人围着夸赞,笑得天真烂漫的样子,再看看皇后那因为计划接连受挫而变得惨白绝望的脸,一股邪火混合着孤注一掷的疯狂直冲脑门!
计划A失败,周院判成了废物,她不能再等了!必须制造混乱!而这团莫名其妙的“白花花”,或许就是机会!
她猛地从阴影里冲出来,目标却不是秦昭,而是直扑皇帝手中那团蓬松的棉花!她状若疯癫,一边冲一边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叫:
“妖物!邪物显形了!护驾!快护驾啊——!!”
她伸出枯瘦的手,不管不顾地抓向那团棉花,试图将其抢夺过来撕碎,同时口中语无伦次地嘶喊:
“这白惨惨的东西不是花!是邪祟吐的丝!是吸人阳气的妖云!公主把它带来是要害太后!要害陛下啊!她刚才对着这团东西笑了!她看见里面的脏东西了!她被附身了——!!!”
这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和骇人听闻的指控,如同在滚油里泼进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啊——!” 离得近的几位诰命夫人吓得尖叫后退。
侍卫们反应极快,立刻拔刀上前,但刘嬷嬷离皇帝太近,动作又太突然!
“放肆!” 皇帝怒喝一声,抱着棉花侧身一避,同时一脚狠狠踹在刘嬷嬷的腰眼上!
刘嬷嬷惨叫一声,被踹得滚倒在地,手中的“证据”没抢到,只抓下了一小撮绒毛。她披头散发,状若厉鬼,趴在地上还在嘶喊:“陛下明鉴!公主是妖孽!这白毛就是证据!它会吸走太后和您的福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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