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等萧皇贵妃出手,秦昭先“炸”了。
小公主在御花园玩耍时,无意中听到两个小宫女在假山后窃窃私语,说的正是那些诋毁“天香苑”和女工的坏话。秦昭气得小脸通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噔噔噔冲过去,叉着小腰,奶凶奶凶地指着那两个宫女:
“你们胡说!天香苑最干净了!嬷嬷们天天盯着呢!猪油是最好最新鲜的!花是早上刚摘的!姐姐们手可巧了,才不粗鄙!你们再乱说,我……我去告诉父皇!让父皇打你们板子!”
两个宫女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地连声求饶。
秦昭气呼呼地跑回凤仪宫,扑进母妃怀里,小嘴叭叭地把听到的坏话和那两个宫女的样子都说了出来,大眼睛里噙着委屈的泪水:“母妃!她们坏!她们说天香苑不好!说姐姐们不好!”
萧皇贵妃搂着女儿,眼神微冷。她轻轻擦去女儿的眼泪,温声道:“昭儿不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母妃不会让她们污了昭儿的心血,也不会让那些用心做事的姑娘们受委屈。”
椒房殿内,沉水香在错金博山炉中袅袅升起,皇后斜倚在铺着明黄锦缎的凤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串冰凉的翡翠佛珠,凤眸微阖,看似闭目养神,但那微微抿紧的薄唇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郁,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她在等,等派去“天香苑”盯梢的心腹带回“工坊停工、怨声载道”的好消息。
殿外传来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皇后倏然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如电般射向门口。
心腹大宫女春兰几乎是跌撞着进来,脸色煞白,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扑通一声跪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娘娘……娘娘……不好了!”
皇后心头猛地一沉,捻佛珠的手顿住,声音冰冷:“慌什么!天塌了不成?说!”
“回……回娘娘……”春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奴婢派去盯着天香苑的人回报……今日辰时刚过,就有……就有好几辆不起眼的青布骡车,直接停在了工坊门口!”
皇后的手指微微收紧,翡翠珠子硌得指腹生疼:“青布骡车?什么人?”
“是……是几个生面孔的小商贩打扮,看着不像内务府的人。”春兰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难以置信,“他们……他们卸下了大批货物!奴婢的人凑近了看……全是上好的、雪白的猪板油!油光锃亮,一点杂膘都没有!还有……还有几大麻袋,看那灰白的颜色和细密程度,绝对是娘娘您要的那种松柏灰!还有……还有好几筐带着露水的新鲜花瓣!玫瑰、茉莉、桂花……水灵灵的,比咱们宫里花房今早摘的还新鲜!”
“什么?!”皇后猛地坐直了身体,凤榻上的锦缎被她抓出深深的褶皱。“不可能!内务府那边本宫亲自打了招呼,京郊的花圃本宫也派人‘关照’了!他们从哪里弄来的?那些下贱商贩是什么来路?!”
“奴婢……奴婢的人立刻去查了……”春兰的声音抖得更厉害,“那几个小商户,看着不起眼,但行事极为利落老练,只和工坊管事交割,对旁人一概不理。送货的单据……用的是‘德盛行’、‘丰源记’这样没听过的小字号……但……但奴婢的人悄悄跟了一段,发现那些骡车最后都进了城西……城西萧家名下的几处货栈!”
“萧家?!”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皇后的心尖上。她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是她!萧氏那个贱人!她竟然……她怎么敢?!
皇后一直知道萧氏母家在宫外有些势力,但从未想到,在这等涉及内务府采买、甚至被她正宫凤谕压制的关节眼上,萧家竟能如此迅速、如此精准地找到替代渠道,而且提供的原料品质,竟然比她加倍价码弄来的还要好!这无异于当众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她堂堂皇后的旨意,也是世家之女,她这次的动作,跟世家也打过招呼了,竟被萧家轻飘飘地绕了过去!这不仅仅是原料的问题!
“好……好一个萧家!”皇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冷的毒汁和滔天的怒火。她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雍容,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漂亮的凤眸此刻燃烧着骇人的火焰。“手伸得真长啊!”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春兰吓得连连磕头,周围的宫女太监更是噤若寒蝉,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息怒?本宫如何息怒!”皇后猛地站起身,因愤怒而颤抖的手,一把抓起身旁小几上那柄通体莹润、象征着如意吉祥的羊脂白玉如意!那是她生辰时皇帝赏赐的珍品,平日里爱不释手。
此刻,那温润的玉质在她眼中却只映照出无尽的耻辱和怒火!萧家那轻描淡写的破局,天香苑那依旧飘散的馨香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还有那些得了工作的贱民脸上可能露出的笑容……这一切都像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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