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脑以前总是习惯用代码去分析这个世界,用公式去拆解各种东西。
现在呢,就算没有电,没有那些合金,也没有纳米材料,只要逻辑链没断,她就能重新建立起秩序来。
她的眼神落到了那把断刀上。
刀锋都已经崩裂了,不过刀背还在呢。这刀的材质应该是百炼钢,含碳量比较适中,还能再锻造。铜钉能被熔铸了重新塑形,麻绳还能当成动力传输带使呢。《机关总纲》虽说残缺不全了,可保不齐就藏着最原始的机械设计图。
手里的这个齿轮啊……说不定是母亲留下来的唯一线索,也有很大可能是把关键的钥匙。
她慢慢站起身,膝盖钻心地疼,不过她把脊背挺得直直的。
这个世界把她当成废物,就这么任由着她被卖掉。
哼,他们哪里晓得,真正厉害的“神工”不在祠堂供着的牌位里,而是在她的脑袋瓜里呢。
就在她瞅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热闹非凡的声音。
那唢呐吹得尖厉刺耳,锣鼓敲得震耳欲聋,节奏里透着庄严又有股喜庆劲儿。
哟,祭祖大典开始喽。
墨七弦扶着墙从破屋里走出来,寒风吹得她披散着的长发乱成一团。
她走路摇摇晃晃的,可眼神冷得就像冬夜的钢刀似的。
祠堂那边人来人往的,红绸子高高地挂着,墨家的长辈们都聚在一块儿了。
她呢,就朝着那喧闹的地方走过去了。
鼓乐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还夹带着红绸子飞舞的喧闹声,一股脑儿地灌进墨七弦的耳朵里。
她扶着墙根,一步一步朝着祠堂外的青石广场挪过去,每走一步,左膝盖就像有根锈钉子扎进骨头缝里似的疼,右手腕也因为寒风的缘故有点微微发抖。可她并没有停下脚步。
祠堂前面已经搭起了高台子,那些牌位上的朱漆都掉得差不多了,在香火的烟雾后面时隐时现的。
墨氏家族的人按照长幼顺序排着队呢,一个个穿得整整齐齐的。就她不一样,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素色裙子,头发乱得像个鸡窝,就跟从坟地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似的。
大家的眼神扫到她身上的时候,都带着嘲讽和轻蔑,就好像多瞅她一眼,都会弄脏了这个祭祖大典的庄重氛围。
“来了就好。”坐在主位上的墨守诚慢悠悠地开了口,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一下子就把那些嘈杂的声音都给压下去了。
他身上披着黑色的锦袍,胸前绣着一只机关鸢鸟,这可是墨家嫡系族长的标志呢。
这时候,他背着手站在那儿,眼神犀利得像刀子一样,高高在上地瞅着墨七弦说:“今天这个祭祖的日子,也是确定继承人的时候。七弦啊,你不过是旁支的独生女,打小就不学好,《总纲》不好好研习,荒废了学业,还偷偷去研究那些被禁止的法术,结果害得你爹被赶走,最后死了,家里也败落得不成样子。现在还欠了三百两银子,根本就还不起。”
他稍微停了一下,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按照族里的规矩,没什么才能又没品德的人,是不能继承祖宗家业的,得卖到南市的牙行去,用这个来偿还债务,也好给其他人一个警告!”
他这话一说完,底下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起来了。
有的人直摇头叹气,觉得这事儿挺可怜的;有的人捂着嘴偷笑,就等着看笑话呢;还有的人就冷冷地在旁边看着,就想看看这个已经没落的小姐会怎么崩溃,怎么求饶呢。
墨七弦却一动不动。她连头都没抬一下看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就好像是一尊刚从冰冷的潭水里捞出来的铁人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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