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薄雾还没散干净呢,祠堂前面的青石广场就已经挤满了人。
昨天祭祖大典的热闹劲儿还没过去,今天接着举行的仪式就更让人觉得严肃又期待了。
族里的人都在小声嘀咕着昨天墨七弦那副像孤魂野鬼似的样子,心里都在猜她今天会不会彻底撑不住了,直接跪下来求饶呢。
结果呢,他们没等到眼泪,倒是看到了一个舞偶。
那是一个放在高台中间的女子傀儡,是用暗红色檀木整个雕出来的。
这个傀儡,袖子垂着,眼皮也耷拉着,手指头还微微弯着,就好像在等着音乐响起来似的。
就有一点不太对劲,它脚边伸出来一根特别细的丝线,一直连到三步之外的鼓架子下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咋回事。
墨守诚站在主位上,眉毛微微皱着。
他本来打算今天就直接让人把墨七弦押到南市的牙行去,省得搞这些没用的仪式。
这丫头居然敢自己跑到台上来?
还带了这么个破木头来?
“七弦!”他冷冷地喊道,“你没规矩,擅闯祭台,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墨七弦站在台下,身上的素衣还是破破烂烂的,不过她的背挺得笔直,就像一把刀似的。
寒风吹着她的头发,露出了一双特别沉静的眼睛,那眼神几乎是冷漠的。她抬眼望向高台,声音不大,可在晨风中却清晰得很:
“我晓得自己有罪。”
众人都愣了一下。
她接着说:“我的罪啊,就是沉默了太长时间,搞得你们都以为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呢。”
她话音刚落,司鼓就按照吩咐轻轻敲了第一下鼓。
咚——
就在这一瞬间,台上的木偶突然抬起袖子,那动作又轻盈又流畅,就跟真人在跳舞似的。
跟着第二下鼓响起来了,木偶转身踏步,两条胳膊一会儿张开一会儿合上,每个节拍都准确无误地踩在鼓点上,就好像活人随着音乐在动一样!
整个场子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有人张着嘴巴,都忘了合上;小孩子被吓得往后退了小半步,一下子撞到妈妈怀里去了。
有个老太太浑身直哆嗦,突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哆哆嗦嗦地说:“天、天人……这是天人下凡啊!”
“妖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一下子跳起来,脸白得像纸一样,“这个东西没有人操控,自己就动起来了,肯定是有邪祟附在上面了!”
墨守诚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死死地盯着那个正在舞动的木偶。
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扶手,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变得煞白。这咋可能呢!
墨家是传机关术的,可历来都是靠着悬丝拉扯、暗道机关啥的。啥时候见过那种不用人操纵,还能跟着节奏跳舞的傀儡呀?!
“停住!”他大喊了一声,“给我停下来!”
打鼓的人一下子就慌了,赶忙停了手。
这鼓一停,那木偶也立马就不动了,两条胳膊慢慢垂了下来,又变得安安静静的了。
墨七弦朝着高台走去,脚步稳稳当当的,可不像昨天那样走得跌跌撞撞的。
她走到木偶的身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嗖”地一下抽出匕首,一下子就把那根细线给割断了。
线一断,风就吹起来了,幕布也轻轻地飘了起来。
她一下子就把舞台后面的帷帐给掀开了,里面啥人都没有。
台下的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她又弯下腰,拎起木偶的右腿,手指特别熟练地把膝盖那儿的暗扣给拧开了,就听“咔哒”一声,关节就被拆开了。
里面的结构就全都露出来了:有铜钉固定着的小配重块,麻绳一圈一圈缠着的储能轮,还有微型的杠杆组嵌在腿骨里头呢,那精密的程度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可不是啥法术。”她的声音特别平静,就好像是在讲一道特别简单的力学题似的,“就是力矩和配重平衡的事儿。鼓震动了之后传到底座上,引起共振,然后通过杠杆推动传动索,把预先设好的动作顺序给释放出来。你们当成是‘神迹’的这个东西,其实就是能量储存和机械反馈结合起来搞出来的。”她话一说完,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小片铜片,然后把这小铜片插到配重槽里,还稍微调整了下角度呢。
接着,她轻轻推了下木偶的左肩。嘿,你猜怎么着?那木偶就在原地转了一圈,那步伐啊,整整齐齐的,落下来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一下,整个场子都安静得不得了。
感觉大家连呼吸都停住了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孙万贯“腾”地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桌子的声音可响了。他的眼睛啊,亮闪闪的,就跟灯泡似的,特别吓人。他大声喊道:“这姑娘可真是个能赚大钱的苗子啊!”
说完,他就拨开围在周围的人群,一个劲儿地往前挤。他身上的布袍子都沾上灰尘了,他也顾不上,就死死地盯着那个木偶看。看了木偶又看向墨七弦,声音激动得都在发抖,说:“姑娘啊!你愿不愿意给我家米行做个报时的响锣傀儡啊?每天早上辰时的时候让它自动敲钟,中午午时的时候让它扬旗,有客人来的时候就让它鸣鼓。要是你能做成的话,我给你一百两白银,另外再送你一间临街的铺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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