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那片荒芜的窑区啊,一大清早被晨雾像纱一样地罩着。
墨七弦呢,就在残垣断壁当中,蹲在一个已经塌陷的窑口边上。
她拿着炭条,手指尖轻轻划拉着,就在泥地上画出了一道弧线。这弧线看着有点歪歪扭扭的,但是却特别精准。这画的是啥呢?是车辙。
她眼睛眯起来,仔细瞅着那两道并排的印子。这印子啊,深浅都是一样的,之间的距离也不变,碾压的角度差不多是垂直的呢。
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拖运货物的时候留下来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印子,这明显是经过很精密的配重,还有轴向调校之后,直直往前推留下的印子。
她的眼睛就落到了其中一道轮印的末尾,那儿有个微微往上翘的切角。这一看,她的瞳孔都稍微缩了一下。
她小声地自己跟自己说:“这车轮的直径啊,是七寸六分,轴距呢,是四尺三寸,减震是木簧结构。”
说完,她的手指尖还在空中虚点了几下。就这么会儿功夫,她脑袋里就把模型给建好了,也分析完了。她又说:“这是军队里用的低平板车,专门用来运火药或者转运机枢的。”
这时候啊,一股冷意就顺着她的脊梁骨往上爬。
民间的那些匠户啊,根本就没权力调用这种制式的车辆。
昨天晚上那个黑影手里的玉牌,发出来的幽蓝的光,那光的频率波动啊,和她体内模拟系统的被动共振波段特别吻合,匹配度都达到89.7%了。
这个数字肯定不是偶然的。
她的那些知识体系啊,本来在这个时代是不应该被察觉到的,可是对方不但察觉到有异常了,还主动地扫描、定位呢。
他们在找啥呢?不是图纸,也不是机关碓,而是能创造出这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的大脑,就是她墨七弦的大脑。
墨七弦慢慢地站起身来,把膝盖上的土拍掉,眼神平静得就像深不见底的潭水一样。
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就只有科学家面对未知变量时那种特别冷酷的专注劲儿。
“既然想测我……”她的嘴角微微一动,“那我就给你个假信号呗。”
在返程的时候,她特意绕路去了北郊的荒坡。
这个地方以前可是边防的烽燧呢,现在就只剩下半截焦黑的石台了,藏在枯草堆里。
她扒拉开那些乱石,撬起一块青砖,就瞧见下面密封着一个陶瓮。
把油布掀开,一箱备用零件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干燥的沙层里呢:有微型齿轮组、淬火铜片、蚀刻箔膜,甚至还有从旧傀儡残骸里拆出来的磁化铁芯。
她拿出来一片铜片,用指甲蘸了点水,轻轻磨着铜片的边缘,然后用很轻很细的劲儿在铜片表面刻出了一组同心环状的槽纹。
这可是按照声波谐振原理设计的微型反射腔,就跟现代雷达的龙伯透镜差不多,能把特定频段的能量波朝着一个方向放大再回传回去。
接着把母亲留下来的那个青铜齿轮嵌到中心的凹槽里,齿轮上的星轨刻痕刚好能构成干扰编码。
这么一来,一个看起来又老又旧,实际上暗藏玄机的“伪信标”就做好了。
天黑下来了,工坊里亮堂堂的。
墨七弦站在堂前,一脸严肃。
柳二嫂和其他几个能干的妇人围坐成一圈,听她清清楚楚地安排新的规定:“以后啊,所有的维修任务都得两个人一起去,模块更换要登记得明明白白的,报废的零件统一回收了放到熔炉里。”她讲得很严谨,那语气就容不得别人反驳,就好像只是在加强管理一样。话还没说完呢,就见两个学徒一块儿抬出了四号机关碓,嘿,这不就是昨天被做过标记的那台嘛。
“这核心传动轴磨损得厉害,得回炉重新打造才行。”她当着大家的面这么宣布着,然后亲手把一根有隐秘刻痕的竹节轴给拆了下来,放进匣子里封好。
在场的人都以为这东西马上就要被毁掉了。
可只有她心里清楚,那根真正做了记号的轴啊,早就被换成没有任何痕迹的原件了。
而现在封在匣子里的呢,其实是装着假信标的青铜齿轮装置。
她把信标盒递给柳二嫂,还压低了声音说:“送到城南的义庄去,寄存在那个老棺匠的地下隔层里,可别让别人经手,也不准打开看。”
柳二嫂心里猛地一紧,瞅见她眼神那么坚定,也不敢再多问啥,就一个劲儿地点头。
墨七弦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眼睛看着窗外,夜色越来越浓了。
她在等着呢。
等着那道幽蓝的微光再一次扫过这片地儿。
只要对方一启动扫描,那假信标就能捕捉到残留的数据脉冲,再通过谐振放大,模拟出一段像是掌握核心技术的人正在往外传输知识的假算法外泄信号。
这就能让在背后捣鬼的人错误判断形势:以为技术已经开始扩散了,那就肯定得马上行动去抢夺控制源头。
她不直接反击,而是设了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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