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夜,静得反常。
没有打更声,没有犬吠,连巷口卖馄饨的老汉也早早收摊离去——整座城仿佛被无形的手捂住了嘴。
空气沉滞如铅,连风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只敢在屋檐下怯怯地喘息。
然而在这死寂之下,三条隐秘的轨迹正悄然交汇于一座摇摇欲坠的百年危宅。
一、盲者听风
西街尽头,赤足的三更子踏过青石板,脚底磨出老茧,却比任何一双眼睛更清晰地“看见”这个世界。
她耳廓微动,捕捉着残留在空气中的每一丝震颤。
手中那串铜片,是她以废弃琴弦与碎铃铛亲手制成的“听音阵”,随步伐轻晃,如同她的神经末梢延伸至夜色深处。
“第三频段共振……偏移0.3赫兹。”她低声呢喃,指尖抚过竹架上用指甲刻下的波形图,“不是风乱,是人在说话。”
过去三夜,她都在城东断墙下蹲守。
那里是“风之书”最密集的区域之一。
百姓称其为神迹,但她知道——那是有规律的震动。
像某种被加密的语言,在空气中低语。
今夜,她终于将那些散落的音频脉冲拼接完整。
一组嵌套式傅里叶变换基频,层层解码后浮现出一段原始信号:
【坐标:南城丁字巷七号废院】
【触发条件:三类感知终端同步接入】
【信息层级:开放·可复制·防篡改】
她嘴角微扬:“你等我很久了,对吗?”
二、账房推演
北市账房,铁算盘蜷缩在陶坊废墟里,炭条在泥地上划出诡异曲线。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一个只会记账的师爷,为何要研究风吹碎陶片的轨迹?
但那日清晨,他在送米途中偶然驻足,发现一堆本该四散的碎片,竟在墙角形成规则堆积——呈同心圆状,中心点空缺,边缘密度递减。
“这不是自然风力分布……”他喃喃道,“这是驻波节点!声波干涉形成的能量聚焦区!”
他翻出私藏的《测地志》与旧工部地形图,逆向推导声源发射路径。
最终,坐标锁定——南城某处废弃花宅。
“有人用山体做共鸣腔,借风当载波,把知识编码成尘埃的舞蹈……”他猛地抬头,眼中精光暴涨,“这不是巫术,是工程!”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疯子:“墨七弦啊墨七弦,你烧不毁的,他们也封不住。”
三、匠女破图
城南花市,油灯昏黄。
白雀儿伏案执笔,手中是一张从抄书童子手里换来的“鬼画符”。
旁人只当是孩童涂鸦,她却一眼认出那线条背后的逻辑——
那是传动机构剖面示意,力矩传导方向明确,咬合角度精确到一度以内。
“这东西……能转。”她低语。
她不懂术语,也不识机关学典籍,但她从小摆弄花车上的自动机括——春天开牡丹,夏夜放萤火,全靠一套简陋齿轮组驱动。
她对“力如何走”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
七次纸上演算后,她剪下三片铜箔,折成螺旋状卡榫。
只要嵌入特定角度,便能还原出一个完整的能量导流腔体——用于接收并稳定高频振动能。
“她在教我们造‘接收器’。”白雀子吹灭油灯,将铜芯贴身藏好,“不是让我们跪着听神谕,而是给我们工具,自己去听风。”
四、三人成城
三更刚至,月光惨淡。
危宅小院内,瓦砾遍地,蛛网横结。
三道身影几乎同时踏入门槛,彼此未语,目光却已交汇。
三更子耳挂铜膜,铁算盘手握陶基,白雀儿掌心托着折叠铜芯。
他们尚未开口,手指却已不由自主地靠近——
咔哒!
一声轻响,三件零件如磁引般严丝合缝地扣合在一起!
刹那间,接缝处泛起微弱蓝光,一圈圈涟漪般的震颤自核心扩散而出,顺着地面蔓延至整栋房屋。
梁柱发出呻吟,瓦砾簌簌落下,围观百姓惊叫四散。
可就在震动达到顶峰时,一切又戛然而止,仿佛大地吸走了所有动能。
死寂。
然后——
一阵风掠过院中水缸,卷起几片残瓦,轻巧地敲击缸沿,发出清脆三响:叮、叮、叮。
人群屏息。
三更子却笑了,指尖触到零件仍在微微震颤:“它在……读我?”
她忽然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信息传递,而是一次双向验证。
风带来了知识,而他们的组装行为本身,就是回应的密码。
“是她……”她仰头望天,声音轻得像梦呓,“她在回应我们。”
五、天工织网
此刻,天工墟观工阁内,墨七弦闭目端坐。
她左臂裸露,皮肤下一道幽蓝纹路忽明忽暗,正是她最新研发的“逻辑锚定”神经接口初代原型。
电流细若游丝,在她脑神经与外部数据链之间来回穿梭。
意识深处,冰冷提示浮现:
【检测到群体认知偏差>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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