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压抑的闷哼,像一根无形的线,瞬间绷紧了苏晓月全部的神经。
密道里有人!而且,很可能受伤了!
恐惧和好奇在她心中疯狂交战。进去?里面可能是致命的陷阱,是太后或楚凌霄派来的杀手,正等着她自投罗网。不进去?放任一个未知的危险潜伏在自己的寝榻之侧,她今晚乃至以后,都休想合眼!
‘怕什么!’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呐喊,‘对方如果真有把握杀你,刚才就直接动手了,何必躲在里面哼哼?他现在很可能处于弱势!’
职场经验告诉她,风险往往与机遇并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未必不是一次破局的机会!
她一咬牙,从妆台上摸到一个沉手的玉如意紧紧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拿起一盏小巧的、灯罩密封的宫灯,深吸一口气,再次拨开了书架后的帷幔。
密道口黑黢黢的,像一头巨兽沉默的嘴。那股混合着尘土和淡淡血腥味的气息更浓了些。
她将宫灯稍稍探入,昏黄的光线只能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通道是向下延伸的,台阶由粗糙的石块砌成,布满苔藓,湿滑阴冷。
苏晓月屏住呼吸,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第一步。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回荡着空旷的回音。
她一步步向下,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走了大约十几级台阶,通道转为平直,前方似乎是一个小小的拐角。
而就在拐角处的阴影里,她看到了一件熟悉的、玄色绣金的衣料!
是楚凌霄?!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头皮发麻!如果是他,那这一切就太可怕了!
她猛地停住脚步,握紧了玉如意,全身肌肉紧绷,准备随时暴起……或者逃跑。
然而,拐角后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带着痛楚的吸气声,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却莫名含着一丝慵懒笑意的声音响起:
“啧,看来在下运气不错,等来的不是索命的阎罗,而是……月宫仙子?”
这声音!不是楚凌霄那种冰冷的威严,而是一种……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腔调。
苏晓月心头疑云更甚。她稳了稳心神,将宫灯往前又送了送,沉声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灯光摇曳,终于照亮了拐角后的情形。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姿态有些狼狈地靠坐在潮湿的墙壁上。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四岁,面容极其俊美,甚至带着几分妖孽般的昳丽,肤色白皙,长眉入鬓,一双桃花眼即便在如此狼狈境地下,依旧眼波流转,含着三分笑意,七分审视。只是他唇色有些发白,右侧肩头的衣料被利器划破,深色的血迹浸染开来,显然伤得不轻。
他抬眼看着苏晓月,目光在她手中的玉如意上停留了一瞬,笑意更深:“陛下这迎客之道,倒是……别致。”
他叫她“陛下”,语气却并无多少敬畏,反而带着点调侃。
苏晓月心中警铃大作。这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他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太后或楚凌霄手下那种刻板的杀手或臣子。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朕寝宫的密道之中?这伤又是从何而来?”苏晓月一连三问,语气冰冷,保持着安全距离。
那男子试图调整一下坐姿,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苦笑道:“陛下问题真多……在下云无涯,一介商贾而已。至于为何在此……说来惭愧,本是想与宫中某位贵人做笔生意,奈何运气不佳,撞破了别人的好事,被追得慌不择路,无意间发现了这条密道,只好进来躲一躲。”
他说话时,那双桃花眼一直没离开苏晓月的脸,似乎在仔细观察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云无涯?商人?苏晓月迅速在记忆中搜索,毫无所获。但他这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做生意做到朕的床底下?云老板的买卖,做得可真够大的。”苏晓月冷笑,“撞破好事?怕是偷鸡摸狗,被人逮了个正着吧?”
云无涯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牵动伤口又让他龇牙咧嘴,模样十分滑稽:“陛下明鉴,在下做的,可都是正经买卖。只不过……有时候知道的太多,确实容易惹祸上身。”
他话里有话,目光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苏晓月来的方向,仿佛能穿透石壁,看到外面那座寝殿。
苏晓月心中一动。他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还是他口中的“好事”,与自己有关?
“你知道些什么?”她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压迫感。
云无涯看着她戒备又强作镇定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个小皇帝,和传闻中那个懦弱无能的傀儡,似乎不太一样。
“比如……”他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陛下此刻,恐怕正在为如何处置一本要命的册子,以及一个更要命的小宫女而发愁?”
轰!
苏晓月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开!他怎么会知道账本和小蝶?!这件事,除了她、云霜、小蝶和林清砚,绝不该有第五人知道!林清砚刚走,绝无可能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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