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着杨潇地图上标注的路线和那句“循水声而行”的提示,我的逃亡变得顺畅了一些。这条废弃的防火道虽然长满杂草,但毕竟比在原始森林里开路省力得多。沿着隐约的水声(它时断时续,但总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正确的方向),我迂回地向西北方向前进。
药物起了作用,烧退了,伤口的炎症也得到控制,体力在慢慢恢复。但我内心的疑虑和好奇却与日俱增。
杨潇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是预知?是远距离感知?还是某种与自然环境沟通的“山语者”天赋?
我尝试再次通过加密频道联系他,询问那条救命短信和神秘提示的事。但他的回复很模糊:
“生存有时需要依赖逻辑无法解释的直觉。就当是……一个老侦察兵的经验之谈吧。重点是你还活着,并且走在正确的路上。”
他避重就轻,似乎不愿多谈自己的能力。这反而更让我确信,他绝非普通人。
几天后,我按照地图指示,抵达了山区边缘的一个小镇外围。小镇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我知道,这里可能布满眼线。杨潇的地图标注,防火道的出口在小镇以南五公里处的一片河谷林地,那里相对安全。
然而,就在我准备离开森林,踏入河谷地带时,一阵强烈的心悸毫无征兆地袭来!一种冰冷的、危险的预感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脊柱,让我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这种感觉非常突兀,毫无道理可言。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河谷,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那个预感无比强烈:不能过去!前面有危险!
是杨潇所说的“直觉”吗?还是我经历了太多,变得神经质了?
我犹豫不决,躲在一棵大树后,用捡来的一个破望远镜仔细观察河谷和对面的小镇入口。一切正常,只有几个农民在田间劳作,几辆拖拉机在缓慢移动。
难道真是我多心了?继续停留在这里,夜长梦多。
就在我几乎要说服自己继续前进时,望远镜里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异常:小镇入口附近的一个二层小楼的窗户后面,似乎有镜片的反光一闪而过!那是望远镜或狙击镜的反光!
而且,田间那几个“农民”的动作也太过于规律和缓慢,与其说在劳作,不如说是在……巡逻警戒!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我的直觉是对的!P.P.RI.的人已经在这个出口布下了陷阱,就等着我自投罗网!
如果不是那股突如其来的心悸,我可能已经走进了他们的射程!
我立刻后退,重新隐入森林深处。心脏怦怦直跳,既有后怕,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这次死里逃生,似乎再次印证了杨潇那句“相信你的直觉”。
我再次打开地图,寻找替代路线。直接进入小镇风险太大,必须绕行。地图显示,向北二十公里外,有一条省级公路,那里车流量大,或许更容易混出去,但距离远,且需要横穿一段开阔地。
我通过加密频道将情况告知杨潇,并询问北线是否安全。
杨潇的回复很快,但内容却让我一愣:
“北线看似可行,但‘水声’在那条路上是沉默的。建议你向南,沿河谷上游走,有一处水浅可涉渡,对岸有片采石场废弃区,可暂时藏身,等待接应。”
向南?那不是离小镇更近、更危险的方向吗?而且“水声沉默”又是什么隐喻?
“接应?谁接应?” 我追问。
“一个信得过的朋友。他会开一辆车牌尾号是347的蓝色旧货车,在采石场东侧路口等你,时间是明天正午。暗号是:‘山鬼送来的柴火’。”
他连接应都安排好了?而且时间地点如此具体!这已经超出了情报能力的范畴,更像是一种……精准的预见!
虽然疑虑重重,但之前直觉的应验和杨潇展现出的神秘能力,让我决定再赌一次。我调转方向,沿着河谷向上游走去。
果然,在上游一处河湾,河水较浅,可以涉水而过。对岸是一片巨大的、荒废的采石场,到处是碎石和废弃的工棚,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第二天正午,我忐忑不安地潜伏在采石场东侧路口附近的碎石堆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时针指向十二点的瞬间,一辆蓝色的、破旧的货车,准时出现在了路口土路的尽头,车牌尾号赫然是347!
货车停下,一个看起来憨厚的中年司机下车,假装检查轮胎,左右张望。
我深吸一口气,从藏身处走出来,低声说出暗号:“山鬼送来的柴火。”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压低声音:“快上车!杨兄弟都安排好了!”
坐进货车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终于……暂时逃出了那片吃人的大山。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个神秘男人杨潇的帮助。他的情报,他的安排,尤其是他那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直觉”和“预感”,一次次将我拉出绝境。
货车向着未知的目的地驶去。我知道,P.P.RI.的威胁远未解除,陈烁的下落依旧不明,U盘里的秘密还需要揭开。
但此刻,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我有一个或许能“聆听山语”的盟友。
而我们的对手,也不再仅仅是科学狂人和犯罪集团,可能还涉及到某些试图触碰禁忌领域、引火烧身的庞大势力。
林晚和杨潇,这两个被命运残酷折磨的灵魂,他们的联手,将会在这片笼罩着科学迷雾和玄学阴影的战场上,掀起怎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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