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电话里艾米的声音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给了我们明确的方向和紧迫的压力。没有时间沉浸在荒岛逃生的疲惫与恐惧中,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老金展现了他惊人的机械天赋,在那艘半沉的摩托艇上敲敲打打,清理化油器,排除积水。令人惊喜的是,发动机在发出几声嘶哑的咳嗽后,竟然奇迹般地轰鸣起来!虽然声音不稳,但确实能工作了!
“油不多,但坚持到汇合点应该够了!”老金抹了把脸上的油污,疲惫但兴奋地说。
陈烁通过卫星电话,将我们修正后的位置(鸦巢岛另一侧礁石滩)和摩托艇的情况告知了艾米。艾米他们所在的“墨鱼号”距离我们大约有数小时航程,她给出了一个位于公海上的汇合坐标,要求我们全速前进,并保持无线电静默,只在必要时用预定的频道进行短暂联系。
我们将剩余的物资和最重要的金属盒牢牢固定在摩托艇上。沃尔科夫的情况依旧不乐观,失血和感染让他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我们只能用简易担架将他固定在艇艏相对平稳的位置。陈烁和我则负责警戒和协助老金驾驶。
小小的摩托艇载着我们四人,如同一片树叶,义无反顾地冲入了暮色笼罩下的、依旧波涛汹涌的大海。身后,鸦巢岛礁的阴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但那种被深海未知之物凝视的恐惧感,却如影随形。
航行是漫长而煎熬的。夜色深沉,海天如墨,只有摩托艇微弱的灯光劈开前方一小片黑暗。海浪不时打上船帮,我们浑身湿透,寒冷刺骨。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任何可疑的光点或声响,既担心遇到P.P.RI.的搜索船,更恐惧那来自深海的阴影再次出现。
陈烁趁着相对平稳的间隙,再次研究起那张羊皮纸。他用手电筒仔细照射,甚至用匕首轻轻刮擦纸张边缘,试图发现更多隐藏信息。
“这墨水……很奇怪。”他低声道,“不是普通的碳素墨水,里面似乎混合了某种……矿物甚至生物成分,年代可能非常久远。”他指着“黑太阳”符号中心那个空腔,“这个空白,不像是随意留白,更像是在等待填入什么东西。”
等待填入什么?某种能量?还是……祭品?
“还有这些星图,”陈烁对比着简陋的图案和夜空,“方位很模糊,但似乎指向的不是我们常见的星座,而是……某种赤经赤纬的特定交点,可能代表着一个特定的时间或空间坐标。”
古老的羊皮纸、诡异的符号、神秘的星图……“黑太阳”信仰的历史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悠久,而P.P.RI.很可能是这个古老邪恶在现代的继承者和科技化执行者。
凌晨时分,我们终于抵达了汇合坐标点附近海域。老金关闭了发动机,让摩托艇随波逐流,我们隐入黑暗之中,静静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海上的寂静被放大,充满了不确定性。就在我们开始担忧艾米他们是否遇到麻烦时,前方的海面上,一个微弱的灯光按照约定的频率闪烁了三下。
是“墨鱼号”!它像一条黑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两船迅速接舷。艾米和小陈将我们接上潜艇,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和重伤的沃尔科夫,他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快!进舱!这里不安全!”艾米迅速指挥我们将沃尔科夫抬进舱内,小陈则熟练地操作潜艇下潜,消失在黑暗的海水中。
“墨鱼号”内部狭小但温暖,终于有了相对安全的感觉。艾米立刻拿出医疗箱,为沃尔科夫进行更专业的清创和输液。老金瘫坐在角落,几乎虚脱。我和陈烁则迫不及待地向艾米和小陈讲述我们在鸦巢岛的遭遇,特别是那扇秘门、地下掩体、诡异的信标信号以及……那从深海中苏醒的恐怖阴影。
听到“深海阴影”的部分,艾米和小陈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我们截获的通讯片段里,‘导师’确实提到了‘深海之眼’和‘古老的盟约’。”小陈调出他破译的零碎信息,“‘北极星号’似乎不仅仅是一艘科研船,它更像是一个……移动的祭坛,要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利用‘升华协议’收集到的意识能量,结合某种古老仪式,试图打开所谓的‘黑太阳之门’。”
移动祭坛!意识能量作为献祭!这比单纯的科技恐怖更加毛骨悚然!
“杨潇呢?有他的确切消息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艾米的神色黯淡了一下:“我们追踪他的血迹和信号,最终指向了‘北极星号’。我们相信他还活着,很可能被俘了。因为‘导师’在通讯中轻蔑地提到,有一个‘不听话的古老血脉’落网了,将成为‘仪式’最有价值的‘催化剂’。”
古老血脉?催化剂?这指的是杨潇的特殊能力?P.P.RI.不仅要利用意识能量,还要利用杨潇这种拥有特殊体质或传承的人来完成仪式?
愤怒和担忧在我心中燃烧。我们必须救出杨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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