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米话音一落，威爷顿时脸色煞白，嘶吼着道：“我现在真拿不出一千万！手头只有五百万，另一半输在赌桌上，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没法变出来啊！”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程子龙冷冷的声音：“那就是不打算还了？”
“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把他吊起来，狠狠打。”
“是！”手下应声而动，七手八脚将威爷倒挂在梁上，抄起木棍往他身上狠砸。
威爷痛得惨叫连连：“别打了！我真的没有钱！求你们放过我！”
占米听得火起，脸色铁青；程子龙更是眼神阴狠：“少跟我扯这些废话，我只要钱。”
“谁吃了我的钱，就得吐出来，不然，就拿命填。”
“要是没钱，那就拿你的手来还债。
这堵墙，大概能抵你那五百万了。”
……
“别！别这样！”威爷一听程子龙这话，顿时慌了神，扯着嗓子哀求起来。
谁都知道，手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尤其像他这种在道上混的。
没了手，就等于废了一半，往后在江湖里连条狗都不如。
真到了那一天，活着也跟死了没两样。
“想留着手？拿钱来。
没钱，一切免谈。”程子龙冷冷说完，目光一沉，“动手，把他的手砍了。”
“是。”黑虎应了一声，动作利落。
他走过去把倒吊着的威爷放下来。
威爷拼了命地挣扎，腿脚乱蹬，可身子虚弱得像片落叶，根本挣不开束缚。
黑虎一把将他按在一个齐腰高的木箱前，硬生生拽出他的双手，死死压在箱面上，随后朝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示意准备动刀。
就在刀锋刚要落下时，门外跑进来一个手下，在占米耳边低语几句。
占米随即走到程子龙身旁，低声说：“龙哥，有情况。”
“先停一下。”程子龙抬手制止了黑虎的动作，转头问，“什么事？”
“外面来人报信，说是威爷的女儿可恩找上门来了，点名要见您。”
“怎么处理？见不见？”
让她进来，难道是让她亲眼看着亲爹断手？虽说他们干的是黑路行当，心狠手辣也不少见，但也没到以折磨人为乐的地步。
这事怎么走，全看程子龙一句话。
他沉默片刻。
砍手固然能泄愤，也能算作抵债，可那双手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与其白白毁掉，不如听听对方想说什么，或许还能换个解决法子。
“带她进来。”程子龙终于开口。
“是。”占米领命，立刻让人去领人。
不多时，可恩走了进来。
她穿的还是校服，显然是一路从学校赶来的，脸上带着少女独有的干净气质，像是清晨刚沾露水的花苞。
这地方昏暗杂乱，满是陌生面孔，她明显很害怕，却强撑着不露怯。
脚步轻得几乎不敢落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冰面上，生怕发出一点响动。
“你就是威爷的女儿？”程子龙看着她，声音不高不低。
“嗯。”可恩抬起头，视线落在他脸上的一瞬，脸颊忽然泛起一层薄红。
哪怕身处险境，面对的是个令人畏惧的人物，她仍被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晃了心神，怔了那么一刹。
但她很快回过神，脸色重新变得苍白。
再帅的男人，也是能下令砍人手脚的狠角色，那股压迫感，叫她几乎喘不过气。
“求你……放了我爸爸。”她咬着唇，声音发颤，却努力让语气显得坚定。
程子龙轻笑一声：“凭什么？他欠了五百万，赖账不还。
现在我要收点利息——两只手，正好够数。”
“你既然来了，等会儿亲手把他带走也方便。
省得我多费力气。”
话音刚落，他微微点头，意思再清楚不过。
可恩吓得连连后退一步，急忙喊道：“不要！求你别动手！只要你不伤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钱也好，别的也好，你说什么我都听！”
“只要你放过我爸，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程子龙淡淡重复了一句，眸光微闪，语气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试探，“那你留下，以后跟着我。
把你交给我，就算作抵押。”
“你是老大千金，这份‘担保’，值五百万。”
这话一出，威爷当场嘶吼起来：“沓水龙！你冲我来！别碰我女儿！”
“你要砍我手，砍就是！你要钱，我砸锅卖铁也还你！算最高的利，算十年二十年，我一定还清！但我不准你动她一根手指头！”
“现在轮不到你开口，别以为我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欠的钱，今天必须还清。”程子龙语气冷淡地丢下这句话，随即转向可恩，“你什么想法？”
威爷拼命朝可恩使眼色，示意她别答应。
可恩却没看他一眼，只是盯着程子龙，脸蛋泛起一阵红晕，咬了咬下唇，终于轻声说道：“我答应，从今往后我跟你，只求你放了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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