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在厅外停下脚步,甚至没有隐蔽身形,就那么直接地,迈步走了进去。月乘风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厅内,一个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穿着兽皮袄的粗豪大汉——正是乌老大,正与几名心腹手下围着一张地图商议着什么,桌上还摆着酒肉。猛然见到一个黑衣女童和一个半大少年突兀地闯入,众人皆是一惊,纷纷站了起来。
“什么人?!敢闯老子……”乌老大身边一个脾气火爆的小头目厉声喝道,话未说完,只见那女童随手一拂,一道无形气劲隔空袭来,那小头目如同被重锤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吭都没吭一声便没了气息。
这一下,厅内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聚焦在童姥那娇小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上。
乌老大瞳孔骤缩,能隔空一击毙命他得力手下,这功力……他死死盯着童姥,尤其是她那身标志性的黑衣和女童容貌,一个可怕的名字浮上心头,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声音干涩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你……你是……灵鹫宫……童……童姥?”
童姥根本懒得回答这种确认身份的问题,她负手而立,冷冷地扫视着厅内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乌老大身上,如同看着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虫子:“看来,你还认得姥姥我。那也应该记得,背叛灵鹫宫的下场。”
乌老大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童姥的狠辣手段,更清楚“生死符”发作时的生不如死。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童姥饶命!童姥饶命啊!小人……小人只是一时糊涂,绝无背叛之心啊!求童姥开恩!”
他这一跪,厅内其余人哪还敢站着,纷纷跪倒一片,磕头求饶之声不绝于耳,刚才还充斥着蛮横之气的聚义厅,此刻只剩下恐惧的哀鸣。
童姥对这等求饶早已司空见惯,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她忽然转向一直沉默站在她侧后方的月乘风,淡淡道:“乘风,你去,把‘生死符’的解药,喂他半颗。”
月乘风心中一凛,明白这是童姥进一步的考验,也是让他这个“灵鹫宫代表”在这些人面前立威。他定了定神,压下心中因刚才杀戮和眼前场景带来的不适,面容沉静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童姥事先交给他的白色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半颗龙眼大小、色泽猩红、散发着奇异腥甜气味的药丸。
他走到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的乌老大面前。乌老大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尚带稚嫩,眼神却异常沉静深邃,不见丝毫慌乱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有屈辱,有恐惧,也有一丝对灵鹫宫深不可测的敬畏。他不敢有丝毫反抗,甚至不敢流露出怨恨,乖乖地张开了嘴,如同等待喂食的雏鸟,只是这“食物”关乎他三个月的生死。
月乘风眼神平静,动作稳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或犹豫,精准地将那半颗猩红解药弹入乌老大张开的喉咙深处。他知道,此刻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代表着灵鹫宫的威严和童姥的意志,绝不能有半分怯懦或怜悯。
童姥看着月乘风干净利落的动作,微微颔首,眼中那丝几不可察的满意又深了一分。她转向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乌老大,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感情:“乌老大,今日暂且饶你狗命。这半颗解药,可保你三个月无恙。若再敢阳奉阴违,心生异志,下次送来的,就不是解药,而是催命符了。”她的目光扫过跪伏一地的众人,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传令下去,三日之内,附近所有洞主、岛主,携带贡品,皆来此地拜见!若有延误或不到者……哼,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是!是!谨遵童姥法旨!小人立刻去办!立刻去办!”乌老大和手下忙不迭地应声,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桀骜与蛮横。
童姥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便向厅外走去。月乘风紧随其后,经过那些依旧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的人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恐惧和卑微。力量,这就是绝对力量带来的掌控感。
走出聚义厅,重新呼吸到山谷中清冷的空气,月乘风才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稍稍缓解。童姥脚步不停,径直向谷外走去。
“感觉如何?”童姥头也不回,突然问道,声音平淡。
月乘风沉默了一下,如实回答:“……血腥,残酷。但,很有效。”他顿了顿,补充道,“弟子明白了,对某些人,仁慈即是纵容。”
童姥脚步未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山谷外,梅兰竹菊四姐妹早已焦急等待,看到两人安然无恙地出来,才明显松了口气。她们迎上前,看到月乘风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并无大碍,都放下心来,却也不好再多问。
童姥翻身上马,目光投向远方连绵的群山,那里还有更多的“红点”需要清理。
“下一处,神农帮。”她淡淡下令,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镇压的波澜。
月乘风握紧了缰绳,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收服(或者说重新犁庭扫穴)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征途,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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