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把朝鲜代表团这些人晾在一边,还真不是故意的,而是他确实有事。
监察部的基层组织向上面汇报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情况,但却被认定是宗教纠纷,被省里面给忽略掉了。
好在,监察部的成员是可以将自己的汇报,直达最高决策委员会的办公厅的。
但一般人不会运用自己的这套权利,原因也很简单,如果确有其事,那还好说,如果出现一个乌龙,那简直是自毁前程。
结果这位刚从公务员学院毕业的年轻人就是个犟种,别人不敢用的直达天听,他敢!
办公厅时常会收到各个部门传来的公文,但是基层来自的举报真的很少很少,于是一下就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接着这份举报就到了周辰的桌上。
而周辰这一次的微服私访,也不单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更是想看看,这个经过他精心治理的省份,那些最穷苦的百姓,生活有没有好过一些!
要是像朱元璋那样,明明自己成了大明天子,结果家乡父老过的日子比元朝时候更差,那可真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了。
虽然坐在办公室里,他能够看到各地汇总来的经济数据。
工业产值、农业收成、商业税收、人均收入……各项数字都在稳步增长,曲线昂扬向上,各地官员的汇报,描绘出一幅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盛景。
他知道这些数字很重要,官员的汇报也不全是假的,这些都是制定下一步方略的依据。
但是,再炽烈的阳光下都会有阴影,他很越清楚这些“人均”和“增长”背后的局限。
报表能告诉他一个县的整体收入提高了,却无法告诉他这笔钱具体流进了谁的口袋。
数据能显示粮食总产量创了新高,却不能告诉他最偏远的山村里,是否还有人一天只能吃上一顿稀的,甚至连一顿稀的都吃不上。
经济发展的红利,像水一样,总是先灌满靠近源头的水渠,要流到最偏远、最干涸的田亩,需要时间,需要畅通的沟渠,更需要有人留心,别让中途的“蚂蟥”把水给吸干了。
报表上的“多数人”或许确实受益了,但那剩下的“少数”,往往是最沉默、最无力,也最容易在平均数的粉饰下被彻底遗忘的角落。
他们生活的真正改善,往往比漂亮的曲线要慢上好几拍,甚至可能完全脱节。
他既然决定下去看看,就没打算去那些县城——尤其是大兴基建这两年,财富越来越向城区集中。
他要看的,是最底下那一层,山高皇帝远,也是最容易滋生腐败的。
车子专门朝着地图上最偏远的乡镇开。到了镇上,一条像样的砂石路就到了头。
往前是坑洼的土路,再往前,连能过车的土路都没了,只剩下人踩出来的田埂小径。
司机把车停在镇公所旁边空地上,有些无措地看向他。
“正好。”周辰推门下车,活动了一下腿脚,“走路看得更清楚。”
他让警卫和秘书留在镇上,只带了两名精干的随行人员,顺着当地人指的方向,像这房山村走去,这个就是当地人口中最穷的村子。
一路上,三三两两的乡民正往镇子方向赶集。周辰放慢脚步,目光从这些迎面而来或擦肩而过的人身上扫过,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山东这两年日子好过些了,大部分地方吃饱肚子已不是问题。老百姓节俭,穿打补丁的旧衣服不稀奇,很多人家买了自行车,照样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褂子下地。
但补丁和补丁,是不一样的。有的补丁针脚细密,布料也还周正,只是旧。
可眼前这些人身上,那衣服真是破旧得有些扎眼——布料是那种洗多了、晒久了的灰败颜色。
肩膀、肘部、膝盖处打着粗糙的补丁,针脚歪斜,用的布头颜色质地都不同,明显是东拼西凑勉强缝上的。
一张张被风吹日晒弄得黝黑粗糙的脸上,没什么赶集该有的松快神情,多是麻木的疲惫。
周辰的心往下沉了沉。看来这“最穷的村子”,怕是真的穷。
等远远可以看见村子的模样,他挥退了属下,独自一人进村。
且不说他有小地图,可以探查危险,就说他如今的战斗力和反应能力,一般的正规军低于一个排,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
进入村口,看到的房子越多,大部分竟然还是茅草屋,着实让他惊讶。
靠近一家仔细看了看,发现的确实是用茅草搭建的房子。不像县城周边,民众土坯房居多,只是屋顶是茅草,富裕点还用瓦。
这时房子门口有人看着周辰,周辰也看了看此人,发现其穿着一身补丁的衣服,有些地方开了口,有棉絮若隐若现,只是颜色偏黑。
“老乡,不知道能不能进去讨口水喝?”
那人挥手让周辰进来,里面的状况也让周辰看得流泪,家徒四壁都无法形容,除了基本生活物资,其他是啥都没有。
男人招呼周辰在院子里的一个树墩上坐下,转身从屋里提出个旧木桶,用葫芦瓢舀了满满一瓢凉水递过来。周辰接过大口喝了,井水在酷热天里透着股清冽,确实有些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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