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刚过,清溪村的田埂上已冒出点点新绿,空间里催生的麦苗窜得齐膝高,风吹过泛起层层碧浪。筱棠正蹲在菜园里摘灵泉水滋养的小菠菜,指尖刚触到带着晨露的菜叶,就见村口的邮递员骑着绿色自行车,车铃“叮铃哐啷”响得急切,直奔段家而来。
“段家有人在吗?农科院急电!”邮递员跳下车,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额角沁着汗——从县城到村里的土路刚化冻,满是泥泞,车胎上还沾着泥块。
陆衍刚帮段守业整理完新收的草药,闻声快步迎出来,接过信封时指尖微顿。信封上盖着“农科院紧急”的红章,字迹潦草却力道十足,是他在农科院的同事老陈写的。拆开一看,不过短短几行字,却让他眉峰骤然拧紧:“西北古月村出现异常症状,患者高热乏力、意识模糊,似与陨石能量相关,速带技术团队赴往。”
“怎么了?”筱棠擦了擦手上的泥,走到他身边,见他脸色凝重,心里咯噔一下——前世末世初期,就是从西北某片陨石坠落区先出现类似“狂躁症”的症状,后续才演变成丧尸病毒的扩散。
陆衍把电报递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警惕:“古月村,离当年陨石坠落的戈壁滩不到五十里。老陈说患者症状像能量辐射导致的紊乱,但……有点像末世初期的轻度感染。”
这话一出,旁边的段守业也变了脸色。他虽不知“末世”的详情,却从筱棠断断续续的倾诉里,知道西北那片土地藏着危险的“残留能量”。“这事不能大意,”老人放下手里的草药筐,语气沉下来,“陆小子,考察队啥时候出发?”
“农科院的车下午就到县城接人,我得现在就收拾东西。”陆衍转身往屋里走,脚步急促却不慌乱,“我带便携检测仪器,还有之前做的简易能量屏蔽装置,先去摸清情况。”
筱棠跟着他进屋,见他打开行李箱,往里面塞防护服、检测笔,还有几卷机械零件——那是他从空间“机械工坊”里拆出来的,能临时组装成小型分析仪。“我跟你一起去。”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陆衍动作一顿,回头看她:“太危险了,那边情况不明,万一……”
“没有万一。”筱棠打断他,伸手从床底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她早就备好的空间草药——止血草、还魂草、清热解毒的金银花,还有几瓶浓缩的灵泉水,“我懂草药,空间里的药能缓解能量紊乱,考察队里肯定需要医护和草药支持。而且,只有我能随时提供灵泉水,万一患者症状加重,这是最稳妥的应急办法。”
她眼神清亮,带着和年龄不符的沉稳:“前世你护着我,这世咱们一起面对。你放心,我不会拖后腿,还能帮你。”
陆衍看着她眼底的执拗,心里又暖又急。他知道筱棠的能力,也清楚她的性子——决定的事绝不会改。沉吟片刻,他点头:“好,但你必须听我的,不许擅自行动,任何时候都要在我身边。”
“嗯。”筱棠笑了,伸手帮他叠防护服,指尖不经意碰到他手腕上的旧疤,两人同时一顿,眼神交汇间,满是无需多言的默契。
消息很快传遍家里,李秀莲急得直抹眼泪,往筱棠包里塞了满满两罐煮鸡蛋,又叠了几件厚棉袄:“西北冷,早晚温差大,多穿点,别冻着。药要随身带,记得按时吃……”
“娘,我知道了。”筱棠抱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慰,“我跟陆衍一起,不会有事的。您放心,等我们摸清情况,很快就回来。”
段建军从卫生院匆匆赶回来,带来了几盒青霉素和退烧药,还有一个医用急救包:“这些是备用的,万一有外伤或普通感冒能用上。记住,要是遇到不明症状的患者,先隔离,别直接接触。”他顿了顿,看着陆衍,语气郑重,“陆小子,筱棠就交给你了。”
“叔,您放心,我用性命护着她。”陆衍接过急救包,语气坚定。
段明浩也骑着自行车赶回来,车后座绑着个大布包:“小妹,陆哥,我去县城供销社买了点压缩饼干和水壶,路上吃。这水壶是双层的,能保温,灵泉水装里面不容易凉。”
一家人忙前忙后,直到村口传来汽车喇叭声——农科院的吉普车到了,车身沾着尘土,一看就是长途奔波而来。
“该走了。”陆衍拎起两个行李箱,筱棠背着草药包,手里还攥着个布包,里面是奶奶刚烙好的粗粮饼。
“爷爷奶奶,爹娘,哥,我们走了。”筱棠回头,看着站在院门口的家人,眼眶有点热。
段守业挥了挥手,声音洪亮:“路上小心,遇事多商量,记住,家里等你们回来!”
吉普车驶离清溪村,卷起一路尘土。筱棠靠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田野、村落渐渐远去,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却更多的是坚定。她摸了摸腰间的布包,里面藏着一小瓶灵泉水——这是她的底气,也是能护住陆衍、护住考察队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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