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符并非任何一种已知文字,反而更像是……某个特殊地点的结构密码坐标?!指向性明确而隐秘!
陆砚舟猛地抬头,眼中那点坚硬的微光骤然燃烧起来,如同黑暗中最后的火种!他死死盯住慕景沫,声音从嘶哑中爆发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热切:“帛片上……还有‘痕’!那孔洞是伪!它故意烧掉的不是全部,是……引子!指向它的……‘归墟’节点!我们之前追的‘伪眼’,只是它投入现实的一根触角!它的核心……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压下。“……可能被困在某个地方!而这个坐标……”他指着帛片焦孔边缘的隐秘印痕,“……就是锁!找到入口的‘纹’!”
新的线索!更恐怖的目标!伪眼竟只是触角?!
慕景沫的心沉了下去。他们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只毁掉了一个前端分身?那“窃运之源”的本体,究竟是何等恐怖的深渊?
疲惫和恐惧如潮水般再次涌来。她想逃离,逃得越远越好。远离这疯狂的蚀秽、同源异质的诅咒和注定悲壮的守护。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几乎被错觉所掩盖的冰冷悸动,再次从她锁骨下的墨痕深处传来——这一次,不再是那种致命的牵引,反而像是一种……对即将奔赴的目的地的,诡异的……共鸣?
如同深渊,在回应即将深入探索它的锚点。
陆砚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布满青黑淤痕的身体。力量从他掌心那一点点青铜尺残骸中一丝丝流逝,一种虚弱感从未如此清晰。但他腰背挺得笔直,疲惫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属于“守册人”的那种千年不变的冰冷火焰,这火焰不再依靠器物,而是源于更本源的、与蚀秽搏杀到底的意志。他看向慕景沫,不再是命令,而是第一次,带着一种沉重的、将彼此命运交托出去的询问:
“还……守吗?”
没有了坚不可摧的青铜尺。没有了明确的信条。只有一片破碎的帛片指出的路径,一个需要她自身“墨痕”才能共鸣的深渊入口,和一个同样被掏空了大半的守册人。
慕景沫看着掌心那片指引通向更恐怖真相的、冰冷而沉重的靛青残片,指尖感受着锁骨下那片因削弱了侵蚀而显得更加诡异的、灰银色的墨痕。
赵曼丽枯萎的头发在记忆中飘动。青铜尺化为飞灰的冷光在眼前闪灭。
陆砚舟的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掌心紧攥着的金属残片与飞灰仿佛能刺入血肉。他看着慕景沫,那双重瞳中的火焰,不再只是冰冷的守誓之光,更添了一重同病相怜的深刻理解,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被逼入绝境的狠厉。
“好。”一个字,重逾千钧。没有赞许,没有鼓舞,只有残酷现实下达成共识的沉重。他松开紧握的拳头,任由最后几缕青铜飞灰随风逸散,掌心中,只剩下那几枚米粒大小、冰冷刺骨的深青色铜片。他将变形的金属小盒小心收起,那块承载着通往未知深渊“纹锁”的帛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诡秘。
“你的‘墨痕’减弱是好事,”他低沉嘶哑的嗓音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穿透现场的嘈杂,直抵慕景沫心间,“也…是致命的信号。它既是钥匙,也是陷阱。‘窃运之源’本体沉寂之处——‘归墟节点’,其力量构成与伪眼天差地远。你的墨核与之共鸣越深,暴露的风险越大,本体察觉你挣脱了伪眼部分束缚并开始‘导航’时,反噬只会更凶暴。”
慕景沫下意识地抚上锁骨下那片灰银色的印记。那里似乎安静下来,如同一潭沉淀的死水,但陆砚舟的话却像投入水中的石子,在她灵魂深处激起令人窒息的寒意。钥匙与陷阱。她终于不再是纯粹的猎物,却可能成为主动踏入更大猎场的诱饵。
“报告会只是一个开始,”陆砚舟看向警戒线外闪烁的警灯和疯狂捕捉画面的人群,眼中没有任何温度,“混乱需要控制,‘事故’报告是表面的遮羞布,内里…各方势力很快就会嗅到血腥。赵曼丽的‘枯萎’、尺的湮灭,瞒不过真正关注蚀秽的眼睛。他们会像鬣狗一样围上来。”
他吃力地撑起身,亚麻衬衫下淤痕遍布的身躯在动作间泄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僵硬痛楚。“准备一下。午夜之前,离开这里。废墟里的‘气息’太浓,对我们,对普通人都是剧毒。”他的目光扫过慕景沫沾满血污和黑灰色粘稠物的外套,“把这些处理掉。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
慕景沫沉默地点点头。疲惫像铅块一样坠着她的四肢百骸,但心脏却在沉重中剧烈跳动——那是恐惧与一种怪异的、被墨痕牵引产生的悸动共同作用的结果。
她艰难地起身,在一位表情严峻的救援人员指引下,走向临时搭建的清理站。脱下那件承载着太多死亡与疯狂的外套时,指尖触碰到冰冷而坚硬的金属——是那把枪管已经严重弯曲变形的手枪。它将伪眼的最后一块寄生核心送入了崩灭。她没有犹豫,顺手将它投入指定的废弃危险品回收桶。金属撞击桶壁的声音空洞而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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