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体交出仪式仍在无情推进,与其说这是一场仪式,倒不如称之为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残酷审判。苏诚的血管被硬生生地抽离出来,那钻心的剧痛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他痛到昏厥,却又一次次被刺痛残忍唤醒。他望着眼前这荒诞至极的景象,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现实。
此刻的他,仿佛被凭空悬置于浩瀚无垠的太空之中,八大行星排列整齐,冷漠地俯视着他。血液在空气中无声地飘浮着,他呈“大”字形无助地飘浮着,血管从皮肤的各个部位钻出,若是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便从袖口或是将校服粗暴撕裂后钻出。
这可怕的审判持续了漫长的30秒,在这短暂却又无比煎熬的时间里,苏诚的内心被愧疚填满。他想着尚在危险中的父母,自责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觉得自己一时冲动,实在是对不起辛苦养育自己的父母。如今自己竟被别人抽取血肉,这些可都是父母给予的啊!他就像神话中割肉还母、剔骨还父的哪吒,可那些精肉却就此消逝,无影无踪。苏诚此时虽满心后悔,但事已至此,箭已离弦,再怎么懊悔也无济于事。
他想着在临死之前能看到并经历这样匪夷所思的场景,也算是一种奇特的“体验”了,毕竟有些人一辈子都见不到、摸不着这样的场面。可自己才16岁,人生的路还那么短,如果按照古代的一些说法,16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又引发了他的另一个思考,为什么古代人会有轮回、转世、重生、上天堂、下地狱等说法呢?当然,也有人说人死后会化作世间的物质或是虚无。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成了大地上的一缕亡魂,是否还能看见其他灵魂呢?应该是可以的吧,不过留在人间的大多是冤魂或是执念深重的鬼,自己属于自愿赴死,按理说这短短的阳寿应该哪也去不了,要不就一律去地府,成为一个小鬼。可也没有阴德,也没有什么死不瞑目,说不定会下落不明,也没有香火或者祭品,这就相当于来人间一趟最后却落得个查无实据,真是如浮萍般踪迹难寻。
苏诚沉浸在这些思绪中时,竟暂时忘却了疼痛。等他反应过来,已然到了第二阶段——剥皮。此时,皮肤已经被剥到手臂那里了,苏诚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皮肤已经被整体剥落下来,露出了上面血淋淋的肉体。那场面触目惊心,血管被明明从身上剥离,可自己却还没死,除了剩下麻木的刺痛感,几乎只剩下意识还在。他身上覆盖的血管约占身体表面积的60%,动脉、静脉、毛细血管等全部飘浮在他上方。这样看着自己的模样,感觉怪异又奇妙,可这些血管包括的体循环的血量约84%啊!而自己还清醒着……
苏诚望着天空,只见上面布满了一滴滴的血液,触目惊心。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还想着艾漠,心中默默念着,或许她已经逃出来了,可能正站在某个安全的地方。艾漠是那样聪慧,她肯定会找到这个外星人的软肋,然后一举打败它!只有这样,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牺牲才有价值。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人皮竟出现在面前,他先是一惊,而后又镇定下来,只是略感疲倦。苏诚发现这次的过程竟如此短暂,可能还不到20秒,而且自己也只是有些幻痛,并无其他明显感觉,这让他十分奇怪。这时,第三阶段开始了,也就是去除毛发,头发、胡须、体毛、睫毛等都要被全部拔去。一根根地拔,苏诚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丑,或许就只剩下两个还能灵动的眼睛了,眼窝中的匝轮肌和脸部血红的肌肉暴露在外,连头发都要被拔去,此刻的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成为了解剖室中的人体模型。到了这一步,他已经麻木了。在这里,他还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只有白色的形状,没有头发本身的样貌,而且痛感也和之前一样,只是有所减小。他越发感觉这场审判是假的,一切都像是贴图显现。就在这时,那个声音说话了!
“苏诚!我刚才看到你的内心动摇了,你还认为这是假的!简直是天大的无礼!竟敢在这种场面服输了!你说话吧!快说!”那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与威严。
“这就是假的!只是一个吓唬人的手段!你根本没有将人剥皮抽筋的能力!这些都只是不知从哪扯下来的图片!这根本不是什么仪式!”苏诚毫不畏惧地反驳道,语气坚定。
“你这是在挑战权威!权威在人类世界可是一等一的霸主!”那声音提高了几分贝,似乎想要威慑苏诚。
“哦?是吗?我不信,我不迷信权威,你的语气像挑衅一样。怎么,从穷山僻壤来的家伙还在原住民眼前讲原住民的东西?你不觉得可笑吗?”苏诚毫不退缩,言辞犀利。
话还未了,苏诚便感觉天旋地转,太空景象消失了,他来到了一片满是镜子的世界。一眼望不到头的镜子如丛林般密集,像极了摔碎的盘子,但却是能反射的玻璃盘子。在他降落的这段时间里,从能看见的镜子到脚下的镜子,都在反射着他的身姿。落地的他望着镜中眼前的自己,顿时陷入了沉思。这面镜子很像小时候6、7岁时家中的镜子,不过现在早已摔成了碎片,他不禁有些伤感,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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