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议会巡逻队仓皇撤离卷起的尘霾尚未完全落下,
战场中央那片狼藉如同被巨兽蹂躏过。
翻卷的灰烬层下,
隐约可见几滩迅速冻结的幽蓝色冰晶血液,
以及…一两具穿着银白色残破战斗服、
肢体扭曲变形的星穹学徒尸体。
寒鸦巡逻艇留下的轮胎印如同丑陋的伤疤,延伸向铅灰色的地平线。
佣兵们沉默地打扫着战场。
阿大阿二嬉皮笑脸地在尸体上摸索着值钱玩意儿,
血蔷薇皱着眉擦拭飞刀上的冰晶和血迹,
毒蛇抱着他的长枪靠在车边闭目养神,
如同蛰伏的毒蛇。
铁山吭哧吭哧地将那辆装着“敏感物资”的铅柜车重新检查固定。
只有刀疤刘,那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退伍老兵,
独自一人蹲在一具被龙渊震荡余波震碎了半边胸腔的星穹学徒尸体旁。
他没有去搜刮战利品。
只是从腰间解下一个磨得发亮的皮质酒壶,
拧开盖子,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
劣质烈酒辛辣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混合着血腥气,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悲怆。
他布满老茧、指关节粗大的手,
握着一柄宽厚、刃口布满细小缺口的合金战刀,
刀身上还残留着幽蓝色的冰晶碎屑。
他用一块沾满油污的破布,沉默地、一下下,用力擦拭着刀身。动作很慢,很沉,仿佛擦拭的不是武器,而是某种沉重的记忆。
龙渊靠在“铁棺材”冰冷的装甲板上,
胸口那枚布满裂痕的荆棘符文传来阵阵灼痛和空虚感,
一种掏空了的熔炉的幻觉。
他默默运转着所剩无几的灵能,
引导着体内狂暴的震荡之力缓缓平复。
刚才跨境硬撼精英阶,
硬吃智慧之水,强吞空间节点,
看似凶悍,实则已到极限。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脉的刺痛。
姜不辣正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医疗包,
小嘴里不停叨叨着“疯子”、“不要命”、
“医疗费得从你报酬里扣”。
刀疤刘擦刀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他布满血丝、如同鹰隼般的眼睛,
死死盯着地上那具星穹学徒尸体手背上,
一个已经黯淡、但轮廓依旧清晰的次级星座印记
——那印记像是一只展翅的飞鸟,
带着风的气息。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起来,
握着酒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三年前…”
他突然开口,
声音嘶哑得发出砂纸摩擦锈铁般的声音
打破了沉重的寂静。
他没有抬头,
目光依旧钉在那飞鸟印记上,
仿似穿透了尸体,
看到了更久远、更血腥的画面。
“灰熊隘口。”
他吐出这个名字,
带着刻骨的寒意。
“也是这帮狗娘养的星穹议会…
一个照面…”
他猛地又灌了一大口烈酒,
辛辣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
混合着眼角渗出的、
不知是酒气刺激还是别的什么液体。
“也是他妈的一个精英阶的星座使徒带队…”
刀疤刘的声音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火山,
握着战刀的手微微颤抖。
“狮子座…金色的圣焰…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他猛地一把扯开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式龙庭军装外套的衣襟!
动作粗暴得几乎要撕碎布料!
嗤啦! 纽扣崩飞!
露出他古铜色、布满伤疤和坚实肌肉的胸膛!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在他心脏偏上方的位置,
一道足有半尺长、
胜似巨大蜈蚣般狰狞扭曲的恐怖伤疤,
赫然在目!
那伤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黑色,
边缘皮肉翻卷,
仿佛被某种极其恐怖的高温瞬间碳化又强行愈合!
即使隔了三年,
那伤疤上依旧残留着一丝丝极其微弱、
却如同跗骨之蛆般顽固不散的金色气息!
那气息充满了霸道、灼热、
给人能焚尽一切污秽的“圣洁”感,
与周围冰冷的荒原气息格格不入!
圣焰的气息!狮子座圣焰!
“一个照面!”
刀疤刘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野兽受伤般的嘶吼和深入骨髓的悲愤,
他指着自己胸口那道狰狞的圣焰伤疤,
“老子的斥候营第七小队!
十二个兄弟!连人带甲!
就在老子眼前!被那金色的火…
烧成了灰!
连他妈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完!”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地上那具星穹学徒的尸体,
又猛地扫过龙渊、姜不辣、血蔷薇、阿大阿二…
每一个人的脸,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嘲弄。
“活下来的…就老子一个!”
他声音低沉下去,却更加沉重,
如同闷雷在胸腔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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