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柳姨娘厉声道,“收买!威胁!不管用什么手段!库房、厨房、浆洗房……总有漏洞!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我还有些体己银子,你都拿去用!”
“是,是……”李嬷嬷连连应声,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她知道,这条路走下去,恐怕是九死一生。
就在柳姨娘紧锣密鼓地策划着毒计的同时,锦瑟院内的陆云晚,正如同最警觉的猎手,已然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危险气息。
年节过后,她并未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注重府中信息的收集。这一日,她正在核对年前年后的用度总账,负责器皿库房的刘嫂子前来回话。
“夫人,这是上月各院落器皿损换的记录,请您过目。”刘嫂子递上账册,神色如常。
陆云晚接过,仔细翻阅,目光忽然停留在其中一页上:“芳菲院上月领了一套粉彩茶具,记录是因旧器破损?我记得柳姨娘往日并不喜用粉彩。”
刘嫂子想了想,答道:“回夫人,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是李嬷嬷来领的,说是姨娘想换换花样。老奴查验过,送回来的旧器确实有裂痕。”
陆云晚点点头,未再多问,心中却记下一笔。柳姨娘突然更换并不喜欢的茶具?是巧合,还是想借领取新器皿的机会,与库房的人接触?
稍晚些时候,钱嫂子来报大厨房采买事宜,顺口提道:“夫人,近日市面上几味常用的温补药材,如黄芪、当归,价格涨得厉害,说是货源紧。咱们府里库存还算充足,但老奴想着,是不是趁早再备一些?”
陆云晚心中一动,状似无意地问道:“哦?是哪家药铺货源紧?可是咱们常去的‘济世堂’?”
钱嫂子摇头:“不是‘济世堂’,是城南几家小药铺都这么说。倒是‘济世堂’的伙计前儿还跟老奴抱怨,说近日有些生面孔老来打听一些不常见的、药性峻猛的药材,被他们掌柜给拒了,觉得晦气。”
不常见的峻猛药材?生面孔打听?陆云晚眸光微凝。她让钱嫂子照常备货,不必声张。
傍晚,哑婆通过秋月,悄悄送来一小包她在打扫通往府外后巷的僻静处时捡到的药渣。那药渣颜色暗沉,气味辛窜刺鼻,绝非府中常用安神补益之药。陆云晚仔细辨认,虽不能完全确定,但其中几味,似乎有微毒,常用于以毒攻毒的猛药中。
几条看似毫不相干的信息,在陆云晚脑中迅速串联起来:柳姨娘的异常举动、市面药材的异常波动、不明药渣的出现、以及对冷僻毒药的打听……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有人正在暗中筹措某些非常规的、甚至可能是禁忌的药物!
而在这府中,有动机、有能力、并且可能如此疯狂地做这件事的,除了那位已被逼到悬崖边的柳姨娘,还能有谁?
陆云晚站在窗前,望着暮色渐沉的庭院,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她料到柳姨娘不会甘心,却没想到对方竟敢谋划如此惊天动地、可能将侯府拖入深渊的毒计。巫蛊?厌胜?毒害婆母?无论哪一条,都是足以致命的罪名。
“秋月。”她轻声唤道。
“小姐,有何吩咐?”秋月立刻上前。
“从今日起,让刘嫂子、钱嫂子还有你信任的几个婆子,加倍留意芳菲院任何人的动向,尤其是李嬷嬷。库房领用、厨房采买、浆洗送取,任何细微异常,立即报我。告诉哑婆,近期多留意后巷和偏僻角落的动静。”陆云晚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另外,让秋月你哥哥,通过他的渠道,悄悄打听一下,近日京城地下,是否有异常的药物交易,或是有陌生人在打听某些特殊的东西。”
“是,小姐!”秋月神色一凛,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刻应下。
陆云晚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纸,却并未立刻落笔。她知道,这一次,柳姨娘是狗急跳墙,必定手段狠辣,行事隐秘。仅仅防御是不够的,必须主动出击,在她布下杀局之前,抓住她的致命破绽。
暗流已然涌动,毒计正在酝酿。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暗战,在这年节刚过的永宁侯府内宅,悄然拉开了序幕。而这一次,陆云晚决定,不再给对手任何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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