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时,林仲秋望着越来越小的北京城,忽然恍惚——想起第一次坐拖拉机去县城,土路颠得骨头散架;现在,她正坐着飞机,带赵家村的布飞向陌生国度。
巴黎的冬天比赵家村暖,塞纳河飘着雾,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闪着光。
纺织展上,“丝路繁花”一亮相就围满了人。
法国客商拿起喷水壶往锦缎上喷,米白底色上立刻浮出淡金的丝路地图,他指着长安的位置直咂嘴,又翻到西番莲那页,指尖捏着花瓣卷边转了两圈:“连露水的弧度都织出来了!这不是布,是会变戏法的故事书!”
有个白发老织匠,捧着“敦煌飞天”摸了半天,用生硬的中文说:“我年轻时去过敦煌,没想到能在布上见着会变色的飞天,神了!”
赵福宝站在展台前,用法语介绍:“这是我们村桑蚕吐的丝,染料是草木做的,不伤土地……”声音有点发紧,眼神却亮得很,头顶那缕白气运飘得像朵挺胸抬头的云。
在纺织博物馆,林仲秋盯着中世纪织锦挂毯,忽然懂了王大师傅说的“织锦是时光的皮”。
那些战争与神话,和她们的“水显纹”一样,都是用线记下一个民族的日子。
“姐,你看这个!”赵福宝指着骑士挂毯,“金线提花能学不?让金线遇热变色,像盔甲反光!”
“好主意!”林仲秋掏本子记,“回去用铜丝裹蚕丝做金线,混点温变染料……”
大哥在旁笑:“我说带你们来对了吧?这叫互相取经,越学越精。”
展会结束,订单堆成了山——法国服装品牌的,博物馆收藏的,还有王室定制的。
签约那天,赵福宝在合同上签字,笔尖抖了两下,字却写得工工整整。
回程飞机上,林仲秋望着云海,心里像揣了块热红薯。
她知道,带回来的不只是订单,更是底气——赵家村的手艺,能站在世界的台子上。
回到赵家村,已近春节。
打谷场搭了戏台,姑娘们穿“水显纹”新衣服排练,车间里新工人赶巴黎的单,机器“哐当”声混着鞭炮响,热闹得像过年。
王婶端来饺子,韭菜鸡蛋馅的:“小花丫头,县领导来好几趟了,说要给咱厂挂‘出口创汇先进单位’的牌子!”
林仲秋咬口饺子,鲜得眯眼:“挂在车间最显眼的地方,让大家都看看——咱农民织的布,也能为国争光!”
除夕夜,全村人在新文化广场守岁。
赵福宝带孤儿院的孩子跳织锦舞,道具是“水显纹”边角料做的,灯光一打,变出七彩的光。
林仲秋坐在娘身边,看大哥给孩子发糖,李梅妹和张师傅聊新机器,忽然觉得——圆满就是这样:爱的人在身边,做的事被需要,走过的路,都成了照亮别人的光。
年初三,法国客商的预付款到了。
林仲秋和赵福宝带着钱去孤儿院,把织坊图纸铺在桌上:“开春就动工,麦收前让孩子们用上新机器。”
院长拉着她们的手抹泪:“谢谢你们,让孩子有了盼头。”
赵福宝笑:“院长妈妈,林姐教我的——日子是织出来的,不是盼出来的。动手织,就有好日子。”
阳光透过窗户,给图纸上的织机镀了层金。
林仲秋望着窗外抽芽的柳树,想起刚到这个世界的清晨,站在陌生土坯房里,以为前路只有黑。
可现在,她有了太多宝贝——娘的笑,大哥的成长,赵福宝的蜕变,李梅的热乎气,还有满村的织机声、桑苗绿。
这些点点滴滴,像经纬线,织成了最暖的记忆。
或许每个世界的意义,都不是逃,而是扎下根去。
像村头老槐树,把根扎进泥土,吸阳光雨露,长到能为岁月遮风挡雨,留下痕迹。
车间的机器又转起来,“哐当”声在春风里散开,像在说一个关于坚持和希望的故事。
林仲秋和赵福宝并肩站在织机前,看“丝路繁花”锦缎展开,西番莲在阳光下开得正好,遇水显的丝路地图上,驼队正慢慢走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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