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风带着桑蚕初醒的暖意,拂过赵家村的每一寸土地。
纺织厂的烟囱里飘出的白烟,与远处麦田的青雾交融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林仲秋站在新落成的“水显纹非遗展厅”门口,看着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挂起那幅长达十米的《丝路长卷》——这是赵福宝带着三十个织户,熬了整整半年才织成的巨作,从长安的晨钟到西域的驼铃,从敦煌的飞天到波斯的商队,每一寸都藏着“水显纹”的巧思,遇水汽便会浮现出张骞出使的路线图,干了又恢复成壮丽的风景,引得来看热闹的村民啧啧称奇。
“林姐,您看这配色成吗?”赵福宝踩着梯子,手里举着最后一块补织的“玉门关”,额角沁着薄汗,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上。
她身上的工装围裙沾着各色丝线,却丝毫不显狼狈,眼里的光比展厅的射灯还亮。
林仲秋仰头望着,指尖轻轻点了点画卷角落:“把玉门关的城墙再加深两成青灰,和旁边的戈壁黄对比更鲜明些,显纹时才够醒目。”
她顿了顿,看着赵福宝麻利地调整丝线,补充道,“当年你第一次学织‘水显纹’,连打结都要练上百遍,现在倒成了能挑大梁的师傅了。”
赵福宝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丝线差点从梭子上滑下来:“还不是林姐您逼得紧?那时候您拿着戒尺,说‘织错一寸就得拆了重织,手艺容不得半点含糊’,我现在做梦都能听见您敲织布机的声音。”
旁边帮忙的老织户们都笑了起来。张婶手里捏着个线轴,打趣道:“福宝现在是咱县的‘织锦状元’了,可别忘本啊,当初是谁哭着说‘再也不碰织布机’的?”
“张婶!”赵福宝跺了跺脚,转身往织机群跑,“我去调染料,你们聊吧!”那背影轻快得像只受惊的小鹿,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林仲秋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展厅另一侧的“少年织坊”——十几个穿着蓝布校服的孩子,正围着小织布机叽叽喳喳。
这是村里小学新开的实践课,由赵福宝亲自授课,教孩子们用简化版的“水显纹”织手帕。
最小的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踮着脚够踏板,手里的梭子摇摇晃晃,却非要把自己画的小猫织进去,急得鼻尖冒汗。
“李老师,孩子们今天学的‘显字纹’怎么样了?”林仲秋走过去,轻声问旁边指导的女老师。
李老师是县教育局派来的特岗教师,刚来时还怕这些“土手艺”耽误学习,现在却成了最积极的推动者:“太神了!您看妞妞织的这块,干着是只小花狗,沾了水就变成‘妈妈我爱你’,她妈妈昨天来送菜,看到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正说着,妞妞举着自己的“作品”跑过来,仰着小脸:“林奶奶,您看我织的!我明天要给爸爸寄去,他在城里打工,看到肯定会笑的。”
小手托着的手帕上,小狗的尾巴翘得老高,湿漉漉的水渍里,歪歪扭扭的字迹正在慢慢隐去。
林仲秋蹲下身,帮她把线头系好:“真好看,妞妞的爸爸收到,说不定会骑着摩托车连夜赶回来呢。”
“真的吗?”妞妞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转身就往教室跑,“我再织一块!织‘爸爸快回家’!”
看着孩子的背影,李老师感慨道:“以前总说非遗难传承,其实啊,就是没找对路子。您看这些孩子,现在放学就往织坊钻,连玩手机的时间都少了,还学会了不少古诗词——毕竟要把诗句织进显纹里,总得先背下来不是?”
林仲秋点点头,目光越过教室,落在远处的桑园。
那里的桑树比五年前多了十倍,连成了一片绿海,几个戴草帽的身影正在采桑,是赵福宝特意从邻村请的养蚕能手,带着村民们搞“桑基鱼塘”,桑叶喂蚕,蚕沙养鱼,塘泥肥田,循环着来,既环保又增收。
去年县农业局来考察,还把这模式当成典型推广了。
“林姐!”赵福宝的声音从展厅那头传来,带着点急,“法国客商来了,说要订五十幅《丝路长卷》,还说要跟咱签长期合同呢!”
林仲秋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正对着《丝路长卷》拍照,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思议的东方魔法”。
他身后跟着的翻译连忙解释:“皮埃尔先生是卢浮宫的东方艺术顾问,上次在巴黎展会上见过您家的‘水显纹’,这次特意跑过来的。”
皮埃尔转过身,激动地握住林仲秋的手,连说带比划:“林女士,您的作品是有灵魂的!卢浮宫想收藏一幅《丝路长卷》,作为永久展品,我们愿意支付……”
他伸出五指,指节叩了叩展柜,“五十万欧元,这是对东方智慧的尊重。”
旁边的赵福宝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万欧元?她手里的丝线差点捏断。
林仲秋却笑了笑,指了指展厅墙上的字:“皮埃尔先生,艺术品的价值不在价格。这样吧,我们送一幅给卢浮宫,但有个条件——得在旁边设个‘中国织锦工艺展柜’,让更多人知道,这手艺来自中国的赵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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