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非常微妙,难以言喻。就像你身处一个人声鼎沸、拥挤不堪的闹市,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却突然毫无理由地、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冷静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自始至终,穿透所有嘈杂,稳稳地落在你的身上。
王平猛地抬起头,尽管眼前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但他凭借着那种玄妙的感应,朝着感知传来的方向竭力“看”去。
在那片比周围更深沉、更浓郁的黑暗深处,似乎凝聚着一团更加实质化的阴影。它的轮廓不像其他冤魂那样飘忽不定、不断变幻,而是保持着一种稳定的、近乎凝固的姿态。当王平那混合了自身灵觉和印记力量的“目光”与那团阴影接触的瞬间——
一股冰冷、古老、不带任何人类情感、且蕴含着一丝明显居高临下审视意味的意念,如同无形的水流,轻轻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扫过了王平的意识表层。
这扫视短暂得如同错觉,却让王平浑身汗毛倒竖!
那意念中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恶意,但也绝无半分善意。那是一种更接近…好奇?或者是评估?如同一个科学家在观察培养皿中微生物的反应。
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归墟’留在这里培育的“核心”?还是…这矿洞深处,除了冤魂和归墟,还存在着别的、更古老、更难以理解的东西?
王平心头巨震,惊骇之情如潮水般涌来。但他死死克制住了立刻采取行动的冲动。眼下局势刚刚稍有稳定,如同累卵之危,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打破安魂木营造的脆弱平衡,导致前功尽弃,甚至引来灭顶之灾。
“曼姐…”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对身后的黄曼说道,生怕惊扰了什么,“我们…好像暂时安全了一点。但这地方…除了这些冤魂,还有别的‘东西’。就在…那边。”
黄曼的灵觉同样敏锐,几乎在王平察觉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冰冷而古老的审视感。
她凝重地点了点头,脸色更加肃穆,低声道:“安魂木的力量消耗很快,效果持续不了太久。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尽快找到怨气的核心枢纽,或者…找到离开这片区域的出路。”
两人背靠背站立,互相依托,汲取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微弱体温和坚定意志。
他们警惕地注视着周围暂时被安抚下来的冤魂海洋,如同航行在平静却暗藏漩涡的海面,同时,更多的注意力,投向了那片散发出审视意念的、更深邃的未知黑暗。
危机,仅仅是被暂时缓解和压制。哭山矿洞这最深处的、被遗忘八十年的秘密,似乎才刚刚随着安魂木的光晕,悄然掀开了其恐怖面纱的一角。
哭山真正的挑战,或许尚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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