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入城郊一处僻静的私人庄园,穿过宽阔的林荫道,停在一栋灰白色现代风格建筑的车库。厚重的金属门在车后缓缓闭合,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与声响。
车门打开,龙哥率先迈出,他绕到另一侧,亲自拉开车门,大手伸进去,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手臂,将人拽了出来。
张若昀踉跄落地,受伤的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色瞬间惨白,额角渗出冷汗。他试图稳住身体,但他的力道极大,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走。
“跟紧点,别磨蹭。”龙哥说道。
穿过一条铺着深色石材的走廊,墙壁上是抽象的金属装饰,灯光冷白,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无机质的冷漠感。最终,他们停在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龙哥用指纹解锁,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
房间很大,约有五十平米,装修极简。地面是光洁的深色地板,墙壁雪白,没有任何装饰。房间正中是一张宽大的黑色平台床,对面墙壁嵌入一台巨大的液晶屏幕,此刻是关闭状态。
“脏得像在泥里打过滚。”龙哥松开手,皱着眉打量张若昀,目光扫过他沾满尘土血污的破烂衣衫和遍布新伤旧痕的皮肤,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先去把自己弄干净。里面东西齐全。”
他朝卫浴间抬了抬下巴。
张若昀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尽管身体因疼痛和疲惫而微微颤抖。
“不需要。”他的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却异常清晰。
龙哥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短促地嗤笑一声。他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强大的体魄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空气凝滞。
“在这里,需要不是你说了算。”龙哥的声音低沉下去:“是我说了算。我说你脏了,你就得去洗。我说你该换衣服,你就没资格穿着这身破烂。”
“给你两个选择,”龙哥松开手,后退半步,抱着手臂,眼神居高临下,“一,自己进去,洗干净,换上准备好的衣服。二,我让外面的人进来帮你洗——用消防水管,用硬毛刷,你觉得哪种更舒服?”
张若昀抿紧苍白的嘴唇,下颌线绷紧。
龙哥不再看他,似乎笃定了他会屈服,转而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将屏幕转向张若昀。他这次甚至懒得蹲下,就那么举着。
屏幕亮起,是一段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一张绿色绒面的赌桌旁围满了神情亢奋或麻木的人。镜头很快锁定在两个人身上。
是张建国和张阳。
张建国比张若昀记忆中更加猥琐邋遢,眼袋浮肿,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身上那件不知多久没洗的衬衫皱巴巴的。
他正死死盯着手里的牌,手指神经质地颤抖,嘴里念念有词,混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光芒。他面前的筹码所剩无几,堆得更多的是皱巴巴的借据。
旁边的张阳则完全是另一种状态。他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充斥着赌徒特有的、失去理智的赤红。他猛地将面前仅剩的筹码全部推出去,嘶吼道:“全押!老子这把肯定翻盘!龙哥说了,这局赢了,之前的账一笔勾销,还倒贴!”
对面坐着的庄家是个光头壮汉,闻言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阳仔有魄力!不过,你和你老爹剩下的那点零碎,不够看啊。还押什么?”
张阳急了眼,四下乱看,突然一把抓住旁边神情恍惚的张建国,从他贴身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和一个皱巴巴的红本子。“这个!我爸那套老破小的房产证!押…押三十万!”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建国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惊醒,想去抢:“阳阳!不行!那是我们最后…”
“滚开!老不死的!”张阳用力把他推开,张建国踉跄着撞在旁边的赌徒身上,引来一阵哄笑和骂声。张阳看都不看父亲一眼,急切地将红本子拍在桌上,“快!开牌!”
监控画面里充斥着贪婪的嘴脸、刺耳的哄笑和绝望的嘶吼。张建国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而张阳则像个输红了眼的疯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赌局世界里。
龙哥收回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冰冷无波的脸。
“看到了?”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你那个废物爹和赌鬼弟弟,正在我的场子里,押上你们家最后那点遮风挡雨的破砖烂瓦。知道他们今晚要是输了,会怎么样吗?”
他上前一步,逼近张若昀,精壮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他完全笼罩。
“房子归我,他们俩,”龙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得留下点零件抵利息。手指,脚趾,或者…眼睛?反正他们那烂命,也就这点东西还值点钱了。”
张若昀的呼吸骤然加重,胸口剧烈起伏。一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愤怒和恶心。对那两个人无可救药的堕落,对他们一次次将他拖入地狱的怨恨,对血缘这份无法挣脱的诅咒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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