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还没亮起来的时候,程疏言正站在后台走廊尽头,盯着手机屏幕上刚发出的流程确认函。小安抱着平板跑过来:“老师,嘉宾入场率97%,王导来了,在东侧休息区站着呢。”
他嗯了一声,把手机塞进兜里,耳钉在暗处微微发烫——像某种预兆。
答谢会场地是座老式艺术中心,挑高穹顶挂着复古吊灯,墙上投影着剧集的经典画面轮播。可人一多,气氛反而冷得离谱。媒体长枪短炮对准红毯,粉丝挤在围栏外喊“疏知CP”,而真正该被看见的人,全缩在角落里。
录音师老张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坐在技术区第一排,手里捏着半瓶矿泉水,标签都被搓秃了。剪辑组三个人挤一张沙发,像来修设备的外包。李奶奶更绝,穿了件洗到发白的旗袍,手抖得连座位号都看不清。
程疏言没上台。
他先走向老张,从礼盒里取出一支沉甸甸的定制麦克风,金属外壳刻着一行小字:“声之基石”。
“没有你压住底噪的那三秒静默,整部剧的情绪链都会断。”他说得轻,但老张猛地抬头,眼眶直接红了。
接着是剪辑团队代表,小姑娘刚摘下口罩准备喝口水,就被他叫住。
“你们剪的不是镜头,是观众心跳的节拍器。”
全场安静了一瞬。有人低头看手机,发现这句话已经上了热搜实时词——#程疏言说剪辑是心跳节拍器#。
然后他走到李奶奶面前。老人慌得站起来,差点打翻水杯。
“您画的每一道布景阴影,都是角色灵魂的呼吸口。”他声音放得极柔,“第三集雨夜戏,男主站在桥边那个仰角,背景里的枯树影子偏了0.3度,您专门重画了三稿——我查过原画日志。”
老太太愣住,嘴唇颤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你还记得?”
他笑了:“我们剧组有个传统,主创名单滚动时,所有人名字都要念一遍。因为没人是配角。”
这一波操作下来,空气开始升温。
王导站在厅角,双手交叠于背,黑框眼镜遮不住眼神复杂。他曾是圈内出了名的“戏剧图腾”,以极致美学封杀过无数流量演员,也曾在某次评审会上跪地痛哭:“现在的表演只剩皮相!”
而此刻,那个他曾亲手打入冷宫的“数据顶流”,正在用一场仪式,把光影背后的名字一个个点亮。
主持人终于开口:“让我们欢迎主演程疏言登台致辞——”
话音未落,他已经拿起话筒,没往舞台中央走,而是停在幕布边缘。
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高,却像一根针扎破喧嚣:
“今天不是庆功宴,是还债日。”
全场静了。
“我欠你们每一个人一句‘谢谢’。”
他顿了顿,转向李奶奶,伸出手:“这位奶奶,连续三十天凌晨三点蹲守更新,写了一万字角色心理分析投给剧组——这不是粉,这是共情者。”
现场一片寂静,随即掌声炸开。有记者悄悄抹了眼角,后排一位年轻编剧直接站起身鼓掌。
李奶奶被扶上主舞台,坐到了C位。程疏言亲自递上纪念画册,封面是她参与设计的一场雪景分镜。
“以后每一版衍生品,美术署名第一位,必须是您。”
她说不出话,只是合掌低头,泪珠砸在画册封面上。
这时主持人试探性cue流程:“接下来,请另一位主演岑知韫登台——”
灯光转向入口,岑知韫缓步走来。白衣黑裤,神色淡得像水墨晕染。他是出了名的“情绪绝缘体”,采访时连笑都不超过两秒。此刻站在舞台边缘,竟有一丝罕见的迟疑。
程疏言走过去,没碰他肩膀,也没开玩笑,只是低声道:“这首歌,从来不是一个人的。”
两人并肩而立,无人伴奏,无音乐前奏。
清唱起始——
> “如果光会迷途 / 请用沉默为我指路 / 在喧哗尽头 / 我听见你未说的孤独。”
第一句落下,全场呼吸一滞。
第二句响起,前排有人跟着哼唱。
当副歌冲上高音区,整个大厅骤然爆发大合唱!
上千人齐声接下那句:“所以我站在风里 / 不是为了被看见 / 而是想告诉你 / 我们从未走远——”
声浪如潮水拍岸,程疏言耳垂一烫,系统震动:
【检测到群体级共情波动,启动全场共鸣模式】
【事业值满格】
【解锁新功能:资源雷达(被动扫描中)】
他闭眼一秒。
不是狂喜,不是激动,而是一种近乎清明的笃定——像是终于听清了自己心跳的频率。
睁开眼时,视线穿过人群,落在角落的王导身上。
那位曾将他拒之门外的老艺术家,此刻静静站着,双手仍交叠于背后,却微微颔首。
那一瞬间,程疏言忽然明白:
真正的认可,从不需要掌声认证。
它藏在某个深夜改稿的批注里,藏在一声克制的点头中,藏在三十年如一日伏案作画的手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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