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言指尖轻轻一触左耳的星月耳钉,系统界面瞬间在眼前展开,蓝光流转,像是夜空被撕开一道通往异界的裂缝。
【星轨回响系统·已激活】
【角色共情模块加载中……目标角色:《雪落无声》男主——西北山村失语少年林望】
【初级模式启动,情感投射开始】
刹那间,风沙扑面。
虚拟场景铺展:黄土高坡上一座破败村落静默矗立,枯树如骨,屋檐结霜。远处羊群低鸣,却无人应答。一个瘦小身影蜷缩在门框下,眼神空茫,像被世界遗忘的残影。
“这就是他每天醒来的感觉?”程疏言闭眼,试图代入。
可刚一睁眼,回放录像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画面里的他,眼神刻意深沉,手指微微颤抖,嘴角压得过低,连呼吸都带着表演式的沉重——太假了。
“你还在‘演’一个失语者,而不是‘是’一个失语者。”小安站在监控台前,声音冷静,“系统给出的情绪偏差值87%,共情失败。”
程疏言盯着屏幕,拳头不自觉攥紧。
他演过太多角色,都市精英、疯批反派、深情霸总,哪一部不是靠台词炸场、情绪爆发赢口碑?可这一次,剧本要求全程无对白,仅靠肢体与眼神撑起整部电影的灵魂。
沉默,才是最难的台词。
“再来。”他说。
训练室角落已被改造成“西北模拟区”:墙上贴满干裂土地、破窗老屋的照片,地面上堆着几根旧木梁和一只褪色布偶羊。音响循环播放着寒风呼啸与断续的犬吠,温度调至12℃,冷得人指尖发麻。
从这一刻起,程疏言进入全天候无对白训练模式。
八小时,一句话都不能说。
小安按下计时器:“现在你是林望。我是村里唯一愿意给你送饭的女人。进来。”
门开,小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糊粥走进来,放在地上。她退后两步,指了指门外漏水的羊圈。
程疏言低头看粥,又看向她,迟疑片刻,点头,起身去修。
动作僵硬,步伐像踩在舞台地板上,每一步都透着“我在表演我很苦”。
“停!”小安喊,“你走路像走红毯,知道吗?林望从小赤脚跑山,脚底全是茧,他的重心是沉的,不是飘的!”
程疏言咬牙,重来。
第二次,他蹲在地上用绳子绑木条,手抖得不像样,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小安——这次倒是“怯”了,但系统提示又跳出来:
【情绪识别:恐惧值过高,隐忍值不足。角色核心为‘守护’而非‘逃避’,请调整心理锚点。】
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第七次,小安突然关灯。
黑暗降临,训练室陷入死寂。
程疏言猛地一震,本能想开口问“怎么了”,却被自己生生咽下。他在黑中静立,听着自己的心跳,像鼓点敲在胸腔。
五分钟后,灯亮。
他坐在原地,额头冒汗,但眼神变了——不再是演员审视角色,而是一个真正被困在沉默里的人,在努力理解光与暗的区别。
“有点意思了。”小安低声说。
中午,她递来一杯水,故意换成左手,动作突兀。
程疏言接过,没喝,而是盯着她的手,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比了个“慢一点”的手势。
自然,克制,没有夸张的情绪外溢。
系统终于弹出微弱绿光:【共情值提升至43%,接近临界线。】
下午三点,高强度情境测试开启。
小安戴上口罩,扮作冷漠村民,拎着一袋米走过他面前,故意将袋子撕开,米粒洒了一地。
按照设定,林望曾帮这家人找回走失的牛,但他们仍因他是“哑巴”而不愿多看他一眼。
程疏言蹲下,默默捡米。
一颗,两颗,指甲缝里嵌进灰尘,膝盖压在碎石上也不抬。
那家人走远了,背影冷漠如铁。
他停下动作,抬头望着他们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无声。
摄像机静静记录这一幕。
系统提示音首次温和响起:【检测到真实情绪波动——委屈、压抑、但仍选择善良。共情值59%,达标边缘。】
程疏言瘫坐在地,喘息不止。不是累,是心被掏空的感觉。
原来真正的沉默,不是嘴巴闭上,而是心里有千言万语,却知道说了也没人听。
晚上七点,第八小时。
他已能用手势精准表达“冷”“饿”“需要工具”,甚至通过眼神变化传递“警惕”“信任”“悲伤”。
但系统依旧冰冷:【共情强度不足。观众只会同情你,不会共鸣你。】
程疏言盘膝坐在训练室中央,摘下了耳钉。
界面消失了,数据流中断了。
他不需要“反馈”了。
黑暗中,他拿出一张纸,借着手电微光写下:
> “我不是程疏言,也不是演员。
> 我只是那个站在雪地里,看着家园一点点消失的人。
> 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没有人听见我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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