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能走了?”张大爷扶着老花镜,指节因为用力攥着布包而泛白。他面前的牛肉面才吃了半碗,汤还冒着热气,可此刻没人再顾得上这口吃食——阿强往门口挪了挪,风衣扫过桌角的空碗,发出“哐当”一声轻响,这声响动成了信号,店里瞬间炸开了锅。
穿粉色卫衣的女孩第一个弹起来,裙摆扫过凳子腿,差点把邻桌的醋瓶带翻。她拽着男友的手腕就往门外冲,跑过阿强身边时,吓得尖叫着闭起眼睛,男生赶紧把她护在身后,脚步都带着踉跄:“慢点慢点,没人追你!”角落里两个刚放学的中学生,书包甩得像小旗子,嘴里还喊着“吓死我了”,一溜烟就没了影。
服务员小李跑得比客人还急,他抄起收银台的钱箱往怀里一抱,连围裙上的汤渍都没擦,路过李高身边时还不忘喊一嗓子:“哥!快撤啊!这疯子万一反悔,咱们都得成炮灰!”后厨的大师傅探出头看了眼,也拎着锅铲从后门溜了——原本热热闹闹的牛肉面店,眨眼间就只剩满地狼藉:翻倒的面碗、洒在地上的辣椒油、还有张大爷没带走的老花镜布。
李高却没动。他靠在窗边,看着阿强弯腰捡起地上的“炸药包”——硬纸板做的外壳被踩皱了,红色毛线缠的引线松松垮垮挂着,怎么看都透着股心酸。杨诗晴也站在原地,右手悄悄按在腰间(虽然没带枪,可多年的职业习惯改不了),眼神警惕又复杂:这个男人身上的决绝,比真炸药还让人不安。
“你们咋不跑?”阿强转过身,胡茬上挂着的泪珠被阳光照得发亮,像颗劣质的玻璃珠子。他把“炸药包”往桌上一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我都说了,我没打算活着出去,别在这儿陪我送死。”
“送死哪有扎堆的道理?”李高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还是早上揣的那包,只剩最后几根了。他抽出一根递过去,“先抽根烟冷静冷静,你要是真想拉引线,刚才就不会放那些人走了。”
杨诗晴往前迈了一步,语气软下来却不失坚定:“阿强哥,你腰间这个东西得交给我。就算是假的,被小孩捡去玩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都可能出乱子。”她指了指“炸药包”,“而且你不是想见李丽吗?现在这样,怎么见她?”
“见不着了……”阿强接过烟,却没点燃,只是夹在指间捏得变形,“她都走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三个月,与其在医院插满管子遭罪,不如痛痛快快拉着人陪葬——至少这样,警察能帮我找她。”
“你这是糟蹋李丽的心意!”李高突然提高声音,吓得杨诗晴都愣了。他走到阿强面前,指着桌上的“炸药包”,“她为了不让你拖累,故意找小白脸演分手戏;为了不让你看到她化疗掉头发的样子,躲着你不见;甚至临死前都在说‘别让阿强知道’,结果你呢?拿她的良心想换个‘痛快死法’,你对得起她吗?”
阿强的身体猛地一震,手里的烟“啪嗒”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双手狠狠抓着头发,肩膀抖得像筛糠:“我想她……我真的想她啊!”他的哭声闷在怀里,像头受伤的野兽,“我每天都梦到她在这儿跟我抢牛肉,骂我抽烟臭,可一醒过来,出租屋里连她的头发丝都没留下!我找了她半年,跑遍了江州市的大街小巷,警局去了五回,都被当成精神病赶出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啊!”
杨诗晴的眼睛红了,悄悄抹了把眼角。她想起自己刚当警察时,因为脸上的胎记被群众骂“丑八怪”,躲在卫生间哭了半小时,那时候她也觉得“没办法了”。她蹲下来,轻轻拍了拍阿强的后背:“阿强哥,不是所有警察都那样。你要是早遇到我,根本不用走这条路。”
“遇到你也晚了……”阿强抬起头,满脸泪痕,“丽丽都不在了,我见不着她了。”
“能见到。”李高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还是刚才摔裂的,他点开周星星发来的消息,递到阿强面前,“周队刚查到,李丽葬在西郊的常青公墓,就在她最喜欢的梧桐树下。她爸妈还在江州市,说丽丽走的时候,枕头底下还压着你们第一次约会的电影票。”
阿强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颤抖着摸了摸照片上的墓碑——墓碑上的女孩笑靥如花,左眼角的痣清晰可见,跟他钱包里的老照片一模一样。他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这次的哭声里没有绝望,全是委屈和思念:“丽丽……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骂你绝情,不该这么作践自己……”
就在这时,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对讲机的“滋滋”声。李高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好家伙,整栋楼都被警车围得水泄不通,蓝色的警灯晃得人眼晕,远处的楼顶还架着狙击手,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店面。
“糟糕,外面以为里面还在对峙。”杨诗晴赶紧掏出手机,想给周星星发消息,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急得跺脚:“这下麻烦了,万一突击队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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