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落联盟的古老土地上,晨雾如同轻纱,尚未完全散尽,整个世界仿佛还沉浸在一片朦胧之中。放勋早已身着庄重的祭服,虔诚地跪在宗庙的蒲团之上。面前的青铜鼎,庄重而威严,正冒着袅袅青烟,鼎身上刻着的饕餮纹在晨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这尊青铜鼎,乃是祖父传下的珍贵礼器,历经三代人的精心擦拭,至今依然光洁如新,承载着部落联盟深厚的历史与传承。
老仆伊耆,迈着沉稳而恭敬的步伐,捧着记载着部落联盟最古老法度的竹简,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竹简上的每一道刻痕,都凝聚着先辈们的智慧与心血,是部落联盟得以延续和发展的基石。
“今日该修订田赋之法了。”放勋缓缓起身,轻轻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目光中透着坚毅与思索,“去把各部落首领都请来,就在社坛前议事。”他的声音,如同晨钟,在宗庙的静谧氛围中回荡,仿佛宣告着一场关乎部落联盟未来的重要决策即将展开。
当太阳渐渐升到中天,秋日的阳光透过柏树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二十几位部落首领已围坐在社坛之下,他们的神情或凝重,或期待,每个人都深知此次议事的重要性。放勋神情庄重地展开一卷泛黄的兽皮,兽皮上用朱砂精心绘制着井田的图案,那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是先祖定下的‘九一而助’之法。”放勋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穿越时空,将先祖的智慧再次传递到众人耳边,“方里为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对这古老法度的理解与思考。
南山部落的首领,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大首领,如今部落联盟人口日渐增多,然而耕地却未见相应增加,按照旧法执行,怕是难以维持部落的生计。”他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一阵骚动,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放勋抬手示意安静,他深知众人心中的担忧,从袖中取出一根算筹,在兽皮上比划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明白诸位的难处。但法度,犹如房屋的梁柱,支撑着部落联盟的稳定,若轻易改动,便会动摇根基,危及整个联盟的安危。”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可以在旧制的基础上稍作变通。新开垦的荒地,头三年免征赋税,三年后再按成例缴纳。这样既能鼓励大家开垦荒地,增加耕地面积,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百姓的负担,同时也不违背先祖的法度根本。”
这个提议,如同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让众人眼前一亮。北山部落的老族长,捋着长长的白须,点头称赞道:“如此既不违祖制,又能切实解决当下的问题,鼓励垦荒,甚好啊!”其他部落首领也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气氛逐渐缓和。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达成共识之时,河滨部落的年轻首领突然站起身来,神情急切地说道:“大首领,我部靠近河岸,常遭水患侵袭,百姓生活困苦不堪,能否再减免些赋税,以解我部燃眉之急?”他的话,让原本缓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其他部落的首领纷纷投来警惕的目光,心中暗自担忧这会打破法度的平衡。
放勋沉默片刻,缓缓走到社坛前,轻轻抚摸着坛边的青石,仿佛在感受着先祖的气息与力量。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众人,严肃地说道:“河滨部落的难处,我岂会不知?但法度若因一人一事而随意改变,就如同堤坝出现了缺口,看似方变了一处,却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最终毁了全局。”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先祖定下法度时,也曾遭遇大旱,那是何等艰难的时刻,但他们宁可勒紧腰带,忍受饥饿,也不愿破坏规矩。因为他们深知,唯有法度长存,部落才能长治久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年轻首领却依然不服气,争辩道:“难道就不能通融一次?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与无奈。
“可以通融。”方勋的回答,出乎众人的意料,众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放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但不是减免赋税,而是由各部落共同相助。每年秋收后,每个部落出十名青壮,帮河滨部落加固堤坝。如此一来,既增强了河滨部落抵御水患的能力,又能增进各部落之间的团结与互助。而河滨部落,则需以渔获作为回报。这样,既解了河滨部落的燃眉之急,又不损法度尊严,诸位意下如何?”
这个提议,巧妙地平衡了各方利益,得到了众人的认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放勋趁热打铁,高声说道:“从今日起,凡遇特殊情形需更改法度者,须经三分之二以上部落首领同意,且不得违背祖制根本。”他随即命仓颉将这一新规,庄重地刻在社坛旁的石碑上。阳光下,新刻的文字闪着清冷的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法度的庄严与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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