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的晨光，比往常来得更温柔些。
还不到七点，书香雅苑里已经能听到零星的爆竹声，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唤醒这个特别的日子。
七点多的时候。
方一凡家里，方圆已经忙活开了。
今天来方家吃年夜饭的不少，宋倩一家，还有王一笛母女，所以，要好好打扫才行。
方圆穿着家常的棉睡衣，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正仔细清扫着客厅的每个角落。
电视柜上的相框被他一个个拿起，擦拭干净后又小心摆回原处。
相片里，从方一凡蹒跚学步的童年，到如今挺拔的青年时光，记录着这个家的点点滴滴。
“得把沙发挪一挪，底下肯定积了不少灰。”方圆自言自语着，用力推动皮质沙发。果然，沙发底下藏着几个朵朵的玩具。
他笑着摇摇头，把这些“宝贝”一一捡出来。
“凡凡，快起来帮忙！”方圆朝卧室方向喊了一声，“待会儿英子该来了。”
话音刚落，方一凡就精神抖擞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今天特意穿了件红色毛衣，显得格外喜庆。
“爸，我都收拾好了。”方一凡利索地系上围裙，“英子说她八点准时到。咱们分头行动，您去菜市场买活鱼，我和英子去超市采购佐料。”
之前，方一凡就已经和英子说好了，今天早上八点，一起去超市采购。
方圆满意地看着儿子。自从和英子在一起后，方一凡变得越发稳重可靠，连做事的条理性都强了不少。
“行，那我先去早市，那里的鱼最新鲜。”方圆放下拖把，掏出车钥匙，“记得买瓶好点的料酒，去年那瓶味道不太对。”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方一凡眼睛一亮，小跑着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乔英子，她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笑盈盈的眼睛。
“来这么早？”方一凡惊喜地说，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
“睡不着了。”英子脱掉外套，里面也是一件红色毛衣，和方一凡的像是约定好的情侣装，“我妈一大早就开始准备晚上的饺子馅，吵得我睡不着。”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英子笑着指了指厨房，“要不要先帮叔叔打扫卫生？”
“不用不用。”方圆连忙摆手，“你们年轻人去采购要紧。我这边马上就好，待会儿就去菜市场。”他看着这对小情侣，会心一笑，悄悄拿起车钥匙出了门，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磊儿呢？”英子好奇地张望。
“一大早就跑去一笛家了。”方一凡一边清点购物清单一边说，“说是要帮一笛妈妈准备中午的饭，毕竟他今天中午在那里吃饭。不过我看啊，就是找借口去见女朋友。”
英子噗嗤笑出声来：“你们男生都是一个样。”
说笑间，两人也准备出门。
方一凡细心地帮英子系好围巾，又给她戴上一顶毛线帽。
“外面冷，别冻着了。”
英子乖乖任他摆布，眼里满是甜蜜。
刚走出单元门，冷冽的空气中已经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小区里张灯结彩，每个单元门上都贴上了崭新的春联。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书香雅苑小区门口时，迎面走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早晨的阳光，勾勒出他们略显悠闲的轮廓。
“刘静阿姨！”乔英子眼睛一亮，惊喜地叫出声，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松开方一凡的手，小跑着扑了过去。
刘静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微微后退半步，随即脸上绽开温暖的笑容，稳稳地接住英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哎哟，是我们英子呀，让阿姨看看，又变漂亮了，大学生气质就是不一样了。”她语气温柔，眼里的慈爱几乎要溢出来，仔细端详着英子，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季胜利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他从大衣内兜里掏出两个早已准备好的、看起来颇为厚实的红包，先递了一个给英子：“英子，新年快乐，学业进步。”然后又递给方一凡一个，“凡凡，你也新年好，听说你现在可是不得了了。”
方一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红包，礼貌地欠身：“谢谢季叔叔，刘静阿姨，也祝您二位新年安康。”
“你爸爸最近怎么样？”季胜利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老友的熟稔，“自从上次小宇和朵朵的百日宴之后，就一直没见着他。”
“我爸挺好的，精神着呢。”方一凡笑着回答，“刚才出门前还念叨，说您和刘静阿姨回来过年了，得找机会聚聚。”
季胜利欣慰地点点头：“是啊，这次回来休假，说什么也得抽空和你爸好好喝两杯，聊聊。我们这些老哥们，是越老越觉得时光宝贵，越念旧了。”
刘静一直拉着英子的手没放开，转头看向方一凡，笑问道：“听说我们的大厨凡凡今晚要露一手年夜饭？”
“是啊阿姨，”英子抢着回答，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方猴儿夸下海口，要给我们做一顿满汉全席级别的年夜饭，我们正准备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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