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晨,天光初亮,城市尚未完全苏醒,书香雅苑楼下却已是一番温馨而有序的忙碌景象。
两辆熟悉的私家车一前一后安静地停稳。
车门打开,四位长辈几乎同时下车,脸上都带着既紧张又充满期待的郑重神色。
乔卫东和方圆从后备箱拿出几个轻便的袋子,宋倩和童文洁则仔细检查着随身的小包,里面装着可能急需的证件和用品。
他们昨晚几乎都没睡踏实,一大早就不约而同地早早出发,汇集到儿女家楼下,要亲自护送乔英子去往那个迎接新生命的“前沿阵地”。
楼上公主房里,一切准备就绪。
乔英子已经换上了宽松舒适、方便穿脱的入院服装,外面罩着柔软的针织开衫。
巨大的孕肚让她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缓慢,但眼神清亮,精神不错。
方一凡更是如同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早已将昨晚最终检查无误的待产包、旅行袋以及一些零碎物品在门口摆放整齐,自己也是利落的休闲装扮,随时可以出发。
门铃响起,方一凡迅速开门,看到门口四位整装待发的家长,心里一暖:“爸(乔卫东),妈(宋倩),爸(方圆),妈(童文洁),你们这么早就都来了!”
“能不早吗?今天可是大日子!”童文洁第一个进门,目光立刻搜寻到沙发上的乔英子,快步走过去,“英子,感觉怎么样?晚上睡得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我挺好的,睡得还行。”乔英子笑着回答,在童文洁和紧随其后进来的宋倩搀扶下,慢慢站起来。
宋倩仔细端详着女儿的脸色,又摸了摸她的手温,才稍微放心:“气色还可以。待会到了医院,有任何感觉都要马上告诉医生和护士,知道吗?”
“知道啦,妈。”乔英子乖乖点头。
乔卫东和方圆也走了进来,乔卫东看着女儿隆起的腹部,眼眶有点热,但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闺女,放轻松,就跟去接咱们家新成员回家一样!爸给你当司机,保证又快又稳!”
方圆则拍拍方一凡的肩膀:“东西都齐了?证件再检查一遍没?”
“检查了三遍了,爸,都齐了。”方一凡肯定地回答。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又异常小心地开始转移。
方一凡拎着最重的待产包和旅行袋,乔卫东和方圆帮忙拿着其他杂物。
童文洁和宋倩一左一右,如同最忠诚的护卫,搀扶着乔英子,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电梯里,两位妈妈还在低声交换着注意事项,眼神片刻不离乔英子。
下楼后,关于怎么坐车,两位妈妈早有默契。
童文洁对方一凡说:“一凡,你开车带着英子,让英子坐后座,空间大能半躺着舒服点。文洁,我坐副驾帮你看着路。”
她这是要把最核心的“护送任务”交给儿子,自己和宋倩分别坐两辆车,既能照顾到英子,也能兼顾。
宋倩也点头:“对,英子坐后座安全。卫东,方圆,咱们分别坐两辆车,也好有个照应。”
安排妥当,乔英子在方一凡和两位妈妈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坐进了方一凡车子的后座,腰后垫上了特意带来的孕妇靠垫,腿上盖了薄毯。
童文洁坐了副驾,宋倩则上了乔卫东的车,方圆跟在最后。三辆车组成一个小小的车队,在晨光中平稳地驶向医院。
目的地是本市那家口碑卓着的医院。
这里对方、乔两家来说并不陌生——方朵朵和乔小宇,都是在这家医院平安降生的。
熟悉的建筑,熟悉的绿化,甚至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都让几位长辈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感,仿佛一种生命的传承在此延续。
方一凡提前联系好的,是产科的一位“熟人”——护士长刘小敏。
有她照应着,大家心里都踏实不少。
车子刚在医院停车场停稳,刘小敏护士长已经带着温和的笑容迎了出来。
她穿着洁白的护士服,胸牌清晰,虽然年岁稍长,但精神干练。
“小敏阿姨!麻烦您了!”方一凡赶紧下车打招呼。
“刘护士长,又要辛苦你了!”童文洁和宋倩也熟悉地唤道,当年生朵朵和小宇时,没少受刘小敏的照顾。
“不麻烦不麻烦!恭喜啊,文洁,宋老师,又要升级当奶奶和外婆了!”刘小敏笑着回应,目光随即落到被方一凡和童文洁小心扶下车的乔英子身上,眼神变得专业而柔和,“英子,气色不错。别紧张,咱们按流程来,我带你上去办手续,先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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