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心慈第一人称)我连拖鞋都没换就冲出了家门,我心里烧着一团火——得马上告诉方源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家族中的老前辈出手了!我们不用去那个破民办了!
方源舅父家的门铃被我按得直冒火星。门开时带出一股熟悉的油烟味,舅母围裙上还沾着酱油渍:“心慈姑娘?”
“方源哥哥呢?”我踮脚往屋里张望,电视里正播着午夜购物广告,茶几上摆着吃剩的咸菜和半碗冷粥。
舅母用抹布擦着手:“那孩子啊,我也不太清楚。”她眼神飘向挂历,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日期,“说是要攒什么...学费?”
商心慈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道:“啊……好的,谢谢阿姨打扰了。”
(方源第一人称视角)扳手上的油污渗进指纹里,怎么搓都搓不掉。凌晨三点的厂房像个铁皮蒸笼,后背上的汗把工服浸出盐渍。我数了数今天打的第327个螺丝,再打173个就能领夜班补贴,嘿嘿,又能前进一步了!为了小商,我要坚持下去!
下班后,我从口袋里掏出半块馒头,为了多打几个螺丝,一下午没吃饭了,啃到冷馒头时,牙床被硌得生疼。这玩意放久了硬得像砖头,但比饿肚子强...我弯腰从垃圾桶扒拉出一个还算完整的纸箱,突然被两道刺目的车灯钉在原地。
“方源?”武庸的奔驰车窗降下来,他领带松垮垮挂着,身上飘着昂贵的香水味和隐约的酒气,“大半夜在这儿当流浪汉?”
我下意识把馒头塞回口袋,纸箱却散了一地:“捡点废品...开学...”
话没说完就被他拽进车里。真皮座椅散发着温暖的皮革香,车载香水是蓝风铃味道。我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商心慈偷偷在我书包里塞过同款香包,被吴帅他们笑话“娘炮”也没舍得扔。
“你他妈不要命了?”武庸甩过来一条毛巾,“为个姑娘至于吗?”
湿毛巾擦过脸颊时火辣辣的疼,我才发现颧骨不知什么时候划了道口子。后视镜里的自己像个脏兮兮的流浪狗,头发里还粘着塑料泡沫。
到了武庸家,武庸的别墅永远亮着不合理的灯。三层水晶吊灯把游泳池照得像块蓝宝石,而我只是个误入宫殿的灰老鼠。热水冲掉身上机油味时,我发现沐浴露是商心慈常用的兰花味——这丫头到底往多少人包里塞过试用装?
“喝点。”武庸推来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碰撞的声音让我想起商心慈往可乐里加冰块的习惯,她总说“方源哥哥喝东西太急了”。
我盯着杯沿凝结的水珠:“不能让心慈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南方理工给你发过邀请函?”武庸突然把酒杯往大理石台面上一磕,“还是知道你舅父连学费都不肯出?”
酒液滑过喉咙时像吞了团火。我突然笑出声:“前年...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书店的时候,我请帮我整理书店的几个朋友吃饭...然后喝多了。”
武庸又给我满上:“然后呢?”
“然后啊...”第二杯酒让我眼前浮起雾气,“这傻丫头在我面前蹲守了一夜。”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当时拽我胳膊的触感,“我吐了好几次,我还记得当时她把自己衣服的布条扯下来给我擦嘴。”
酒瓶见底时,泳池的水光在天花板上投出晃动的波纹。武庸忽然问:“要是商心慈知道你现在这样...”
“别!”我猛地坐直,“她现在在她阿姨家住,所有花销都是她阿姨出,她肯定也不好意思让她阿姨给我掏学费,她肯定要卖那个限量版包包...”前年生日她炫耀过那个香奈儿(100多w),说是她爸爸从巴黎带回来的,可这是她爸爸给她最后的生日礼物……
武庸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泛泪:“你们俩真他妈绝配!一个翻垃圾桶装硬汉,一个...”他摸出手机划拉几下,“喏,商心慈半小时前发朋友圈了。”
照片里她举着个烫金信封笑得见牙不见眼,配文是“胜天半子!”。我眯起醉眼才看清信封上的烫金字——教育部特批文件。
“傻小子。”武庸把手机转回去,“人家商无界大人一句话(武庸称其大人,证明很尊敬他),你俩现在能挑全国任何学校的任何专业。”他晃着酒杯,“白捡的985不上,非要去民办学院打螺丝?”
武庸突然把整瓶酒推过来:“喝吧,明天我开车送你去见小公主。”他眨眨眼,“顺便告诉你个秘密——商无界书房里,摆着你的照片。”
我呛得直咳嗽,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武庸家价值连城的地毯上。恍惚间又看见商心慈踮脚给我系领带的模样,她当时嘟囔着“方源哥哥领奖可不能邋遢”,睫毛在灯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窗外泛起鱼肚白时,我们喝空了第二瓶。武庸瘫在真皮沙发里哼着跑调的情歌,而我摸出兜里剩下的半块馒头——已经碎成渣了,但尝起来莫名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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