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大捷的消息传回了京城,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
镇北侯府门前车马不绝,比往日更显热闹。
骁骑将军——黎尔的名字,第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京中许多人的耳中。
连带着,柳枝儿胡同那个小院,也仿佛镀上了一层不一样的光。
林玉漱的生活照旧围绕着锦云轩、墨韵斋和荷姐儿转,但变化还是悄悄发生了。
上门拜访的女眷多了,有好奇打听的,也有真心想结交的。
林玉漱一律客气应对,温婉得体,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心里明白,黎尔骤然高升,就像立在风口的旗,越是招展,越要根基稳。
她不想攀附谁,更不愿卷进任何是非,只想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安心等他回来。
但京城的空气,却在漠北硝烟散尽后,反而更低沉了。
街谈巷议渐渐从北境战事转向朝堂动向。
隐约有流言传开:三皇子在漠北战时行踪可疑;太子遇刺的案子查着查着断了线;宫里陛下龙体欠安,许久没上朝……
这些流言像无声地蔓延开来,使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林玉漱心里明白——太子的反击开始了。
深冬腊月二十三,小年刚过,京城下了场多年未见的大雪。
鹅毛雪片纷纷扬扬,把朱门青瓦、长街短巷都染白了,天地间只剩一片干净的寂静。
就在这个雪天午后,镇北侯府的马车又一次停在了柳枝儿胡同口。
这次来的不是管事嬷嬷,而是世子夫人苏氏本人。
苏氏裹着厚实的银狐斗篷,眉间带着倦色,眼底却烧着一种近乎兴奋的光芒。
她屏退左右,只留一个心腹丫鬟守门,拉着林玉漱的手直接进了内室暖阁。
炭盆烧得正旺,屋里暖融融的。
苏氏脱下斗篷,露出底下略沾风尘的锦袄,茶也顾不上喝,压低声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又掺着激动:
“林娘子,出大事了!”
林玉漱心头一跳,指尖瞬间凉了:“夫人,怎么了?”
“绑走我儿的歹人,查清了!”苏氏眼里迸出恨意和庆幸,“就是那黑心烂肺的三皇子!他勾结北夷,绑铭佑,就是想在最要紧的关头,逼父亲开城门,放北夷人进来,他们里应外合,要毁北境防线,还要在京里宫变弑君!”
林玉漱心想,连世子夫人都能跟她说了,三皇子怕是完了。
勾结外敌、谋害太子、弑君篡位——这种滔天大罪,三皇子绝无活路。
“幸好……铭佑命大!”苏氏声音里带了些哭腔,“被你和黎将军救了,平安送回来,也多亏太子殿下早有防备,三皇子见事败,狗急跳墙,竟……竟囚禁毒害陛下,要逼宫!”
林玉漱适时地倒抽一口冷气,像是被这消息惊住了。
“好在太子殿下准备周全!”苏氏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尘埃落定的松快,“就在昨夜,太子殿下联合我公爹、英国公他们,以雷霆手段拿下了三皇子一党!救出了陛下!只是……”
她声音低下去,漫上悲伤:“陛下……本来身子就不好,又被逆子下毒折磨,虽救出来了,太医却……回天乏术了……”
暖阁里一片死寂,窗外大雪无声,天地肃穆。
林玉漱只觉得一切发生得太快。
短短几天,通敌叛国,兄弟相残,父子反目,新君登基……这些以前只在戏文里听的事,竟真的发生了!
她扶着桌沿慢慢坐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那……三皇子?”她声音发干。
“逆贼已下天牢!”苏氏语气冰冷,“证据确凿,死路一条,只等新帝登基,明正典刑!”
她顿了顿,看着林玉漱发白的脸,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转沉:“别怕,太子殿下已经拨乱反正,今日登基了!”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那场几乎颠覆江山的大阴谋,总算过去了。
“侯爷和府上……都好吧?”林玉漱轻声问。
苏氏脸上终于露了笑:“都好,都好!父亲虽因陛下驾崩伤心,但身体无碍,铭佑身体也好着呢,新帝念父亲救驾保驾之功,已下旨,晋封父亲为镇北公世袭罔替!”
镇北公,何等显赫的爵位!林玉漱忙起身道贺:“恭喜夫人!恭喜国公爷!”
苏氏笑着摆手,目光灼灼看向林玉漱,语气带着压不住的振奋:“妹妹,这喜可不独是我们家的,新帝登基,论功行赏,你家黎将军,也是头号功臣啊!”
“将军?”林玉漱心又提起来。
“没错!”苏氏满眼赞赏,“新帝细看了云州战报,尤其是黎将军阵斩敌酋哈鲁赤的功劳,说他是国之干城!更难得的是,黎将军后来追剿三皇子在北境的残部时,又雷厉风行扫清了好几股想作乱的北夷散兵,稳住了漠城后方!这般功劳,怎能不重赏?”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圣旨已下,黎尔,晋封正三品镇远将军,赐金印紫绶、京中宅邸一座、黄金千两、绸缎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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