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母鹿带来的内心平静,并未持续太久。生活的重压和那份对改善家庭境遇的迫切,驱使着宋卫国再次扛起猎枪,走进山林。熊迹的阴影犹在,他暂时避开“黑瞎子窝”,转而搜寻其他区域的猎物。
时节已近盛夏,兴安岭的天气说变就变。上午还晴空万里,烈日炎炎,到了午后,天色却骤然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乌云如同厚重的棉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低低地压向山峦。空气变得闷热潮湿,山雨欲来的气息弥漫在林间。
宋卫国正在一片松林边缘追踪一群野猪的踪迹,察觉到天气突变,心中暗道不好。夏季的暴雨往往来得猛烈,伴有雷电,在山林里极其危险。他立刻放弃追踪,判断了一下方向,朝着记忆中最近的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一个位于半山腰的天然岩洞——快步赶去。
刚走到半路,豆大的雨点就夹杂着冰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将他淋得透湿。狂风呼啸,卷着雨水抽打在脸上,生疼。视线变得模糊,山路也变得泥泞不堪。雷声在头顶炸响,电蛇撕裂昏暗的天幕,显得格外骇人。
宋卫国用身体护住步枪,顶着风雨,艰难地前行。当他终于连滚带爬地冲进那个熟悉的岩洞时,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狼狈不堪。
岩洞不大,但足以容纳数人避雨,洞口有些杂草和灌木遮挡,还算干燥。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着气,抹去脸上的雨水和汗水。洞外,已是倾盆大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震耳欲聋的雨声和雷声交织在一起。
他检查了一下步枪,幸好用油布包裹得还算严实,没有进水。又摸了摸怀里,给孩子们摘的几颗野山杏已经被挤烂了,让他有些懊恼。看来今天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就在他拧着湿透的衣角,打算生堆火烤烤时,洞口的光线一暗,又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宋卫国警惕地瞬间端枪,但当看清来人时,他愣住了。
竟然是李素娟!
她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弱的轮廓,头发凌乱地粘在苍白的脸上,嘴唇冻得发紫,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蓑衣和斗笠(显然是给他送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看到他后的如释重负。
“你……你怎么来了?”宋卫国又惊又急,连忙放下枪,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触手一片冰凉。
李素娟看到他没事,紧绷的神经一松,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全靠宋卫国扶着才站稳。她喘着气,声音颤抖:“下……下这么大的雨……还打雷……我……我怕你……”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宋卫国明白了。她是担心他在山里遇险,冒着这么大的暴雨出来寻他!这个认知像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他身上的寒意,也带来了更深的愧疚和心疼。这傻女人!
“胡闹!这么大的雨,你出来多危险!”他忍不住低声责备,但语气里更多的是后怕和不易察觉的关切。他扶着她走到洞内干燥处,让她靠着自己坐下。
“我……我没事……”李素娟蜷缩着身子,冷得直哆嗦。
宋卫国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他不再多说,迅速行动起来。他在洞口附近捡了些干燥的树枝和枯草(幸好洞口有些堆积物没被雨淋到),用随身携带的火绒和燧石,费力地引燃了一小堆篝火。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起来,驱散了洞内的阴冷和昏暗,也带来了一丝宝贵的温暖。
“快,靠火近点,把湿衣服烤烤。”宋卫国说着,自己先脱下了湿透的外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将外衣架在火堆旁的石头上烘烤。
李素娟看着跳跃的火光,又看看只穿着单衣、露出精壮胳膊的丈夫,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犹豫着没有动。
“愣着干什么?想冻病吗?”宋卫国皱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病了谁照顾孩子?快脱了烤干!”
也许是他的语气,也许是确实冷得受不了,李素娟终于怯生生地、背对着他,开始解湿衣服的扣子。她的手冻得僵硬,动作笨拙而缓慢。
宋卫国别过脸去,不去看她,专注地添着柴火,将火烧得更旺一些。洞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洞外的暴雨声,以及两人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李素娟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好……好了。”
宋卫国转过头,见她已经脱下了湿透的外衣,只穿着贴身的、同样湿漉漉的亵衣(肚兜和衬裤),用那件破蓑衣勉强裹着身子,缩在火堆旁,低着头,露出纤细的、冻得发青的脖颈和锁骨。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侧影在火光映照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柔弱美感。
宋卫国的喉咙有些发干,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将烤得半干的外衣递过去:“先披上我的。”
李素娟迟疑了一下,接过还带着他体温的干衣服,披在身上,一股混合着汗水、雨水和淡淡烟草味(宋卫国偶尔抽旱烟)的男性气息包裹了她,让她心跳莫名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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