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的声音毫无波澜,继续抛出问题:
【然而首先攻下南京的曾国藩并未得到封王,请问是下面哪一个原因导致其未能封王?】
这话非但没让各时空的皇帝们松口气,心反而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手握十八万虎狼之师、刚刚拿下敌方都城的主帅,居然没得到许诺的封王?这背后蕴含的风险,比顺利封王还要可怕!要么是功高震主到了赏无可赏、只能撕毁承诺的地步,要么就是……已然起了不可调和的冲突!
没等众人细想,天幕列出了第一个选项:
【甲、曾国藩自幼受王阳明圣人学说教诲,以圣人而自居,认为自己身为臣子不应该得到王爵的封号,于是在攻下南京后,主动上书辞谢,并解散了十余万湘军。朝廷顺水推舟,不再提封王之事,只是给了他一个一等侯的爵位。】
“呸!”
这选项刚一出来,康熙时空,一个粗豪的旗人佐领就忍不住啐了一口,嚷嚷道:“骗鬼呢!他要真这么干,那他就不是圣人,是宋江!反正我是不信。古往今来,哪个手握重兵的会自剪羽翼?刘备不也以仁德着称,最后不也称帝了?”
周围一片嗡嗡的赞同声。这说法,连市井小民都觉得太过“高风亮节”,以至于显得虚伪。
道光时空,紫禁城内的皇帝旻宁看着选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讥讽。主动解散军队,辞让王爵?若曾国藩真如此“纯臣”,他反倒要怀疑此人是不是在演一出邀买人心的大戏了。他根本不信。
而在湖南湘乡,曾国藩老家,这一个月来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夕。乡邻们没有因天幕预言曾家要出“大人物”而欣喜,反而充满了忧虑,生怕哪天官差就来锁人。
曾家宅院内,老三曾国华搓着手,对一旁闷头擦拭腰刀的老四曾国荃低声说:“九弟(曾国荃族中排第九),若……若大哥真像这天幕说的第一个选项那样选了,咱家……是不是就安全了?”
“嗤——”曾国荃头都没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继续用力擦着刀锋,那态度再明显不过:老大要真这么选,他第一个不信!到嘴的肥肉,掌握天下的权柄,说扔就扔?哪有不沾腥的猫!
软禁中的曾国藩本人,听着选项甲,脸上不由泛起一丝苦涩。自幼读圣贤书不假,心中亦有匡扶社稷、做一代名臣的志向。但……“圣人”?他自问还差得远。在绝对的权势和自保的本能面前,圣贤教诲究竟能有几分重量,连他自己都不敢笃定。解散湘军,辞让王爵?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完美的、得以善终的剧本,却美好得如此不真实,让他本能地心生警惕。
整个大清,从上至下,几乎无人相信这第一个看似圆满的选项。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天幕,等待着下一个,或许更接近残酷真相的答案。
天幕没有让人久等,第二个选项紧接着浮现:
【乙、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将一件黄袍披在了自己哥哥的身上,从此曾国藩兄弟割据江南,与李鸿章、左宗棠形成割据南方的新三国或称新三藩,但并未取代大清,仍对清廷称臣。】
这个选项一出,五个时空里,不少旗人反倒莫名松了口气。
“这么一说,倒是能对上!”康熙时空,一个老成的宗室捋着胡子,“天幕上月说过,咱大清末年是南方各省独立,皇帝退位。若曾、李、左三家在江南鼎立,名义上还尊奉朝廷,倒像是那么回事。至少……咱大清的国祚没彻底断送在他们手里。”
“哼,不就是又一个残唐五代十国么?”另一个旗人接口道,语气复杂,“只是这朝廷,怕是要仰人鼻息了。而且,按前面说的,清末也有幼帝、太后、摄政王……好家伙,跟咱老祖宗刚进关那会儿一个模子!合着咱大清绕了一圈,又退回关外了?”
这种“历史轮回”的感觉,让许多熟知开国历史的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在湖南湘乡曾家老宅,那声“曾国荃”如同惊雷,炸得正在磨刀的老六本人一个激灵。
“黄……黄袍加身?”曾国荃手一抖,锋利的刀刃险些划破手指。他是读书人,岂能不知这典故意味着什么?那是篡位!是赵匡胤陈桥兵变!而且,后面往往跟着兄弟相残的戏码——赵光义“烛光斧影”的故事他可太熟悉了!
一瞬间,他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刚才还在心里鄙夷大哥若选择做“圣人”太过虚伪,此刻却恨不得大哥真成了圣人!
他担心的不再是大哥的安危,而是自己的!天上这么一说,天下人会怎么看他曾国荃?是个撺掇大哥造反、还可能心怀不轨、觊觎大位的奸佞小人?大哥会怎么想?朝廷会怎么想?
“我……我……”他张了张嘴,想对三哥曾国华辩解几句,却发现自己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已经被无数道怀疑、鄙视的目光刺穿。若后世史书真如此记载,他曾国荃还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他磨刀,是想杀敌建功,光耀门楣,可不是为了背这等千古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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