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春耕就开始了,因为陈家老宅统共才10亩水田,人多田少,所以很快就完成了。
而陈家大房的山脚下的水田,在陈远文四个舅舅+若干个表哥的帮忙下,终于是赶在春耕结束前好歹是完成播种了,但是因为是开荒的第一年,杂草特别多,收成基本不要抱太高的期望。
一般这种开荒的水田都要养好几年才能成为中上水田,好在官府也规定所有开荒的土地,无论是旱田还是水田都可以免税3年。但是在没有除草剂的古代,开荒就是一个需时很长的一个回报项目。
这天在大家好不容易忙活完春耕,想着可以好好歇息一下的时候,忽然从村里祠堂响起了锣鼓声,很快,村长家的孙子们就一家家通知,今晚晚饭后齐聚祠堂,有重大事项通知。
听到这个消息,不管是陈郎中和冯氏,还是陈传富和黄氏对今晚的通知都有点担心,大家都猜到大概率是官府要征徭役了,只是不知道今年的徭役是干什么?如果只是铺桥修路还好一点,最怕就是清理河道的淤泥,淤泥又重又脏,每天泡在水里,湿哒哒的,去干个20天回来,大部分人都要生一场重病。
前几年的徭役还不错,基本就是修筑各镇的道路,方便往来。陈郎中家时分家不分户,名义上是三兄弟分家了,但是在官府的户籍上还是一家人,一般服徭役的话都是一户出一个成年的男丁就可以了,不管哪个年代,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也是底层人民的生存智慧。
明朝农民的赋税主要由田赋、徭役和杂税构成。
田赋?,明初规定每亩征收米麦各一升,折银约0.03-0.06两,但地方官吏常加征折色银,实际负担可能达正税的3-5倍。 ?
?徭役?,包括里甲、均徭、杂泛等,农民需服劳役或缴纳替代金,部分地区存在现象。 ?
?额外盘剥?,地方官吏与豪强联合巧立名目加征,如历史上明朝嘉定县粮长额外收取18种税费,普通农民还需承担佃租、高利贷等非官方负担。
这使得明朝农民的赋税实际负担受土地兼并、官员盘剥等因素影响,整体税负并不高但存在严重不公。
此外?还存在三大问题:一是土地兼并?:贵族、士大夫占有大量土地却无需纳税,而农民实际承担全部税负。 ?
二是?自然灾害?:旱灾、蝗灾等灾害频发加剧生存压力,但朝廷常以名义加重赋税。 ?
?三是阶级矛盾?:官商勾结导致税收流失,农民实际税负远高于官方统计数据。 ?
直到明朝万历年间,首辅张居正实行?一条鞭法?,将田赋、徭役、杂税合并,按人丁和田亩分摊,折银征收。田赋税率约为收获量的3%-6%,商业税曾低至三十抽一,但实际征收困难,税收主要依赖田赋。
但现在还是弘治六年,弘治之后是正德,正德之后是嘉靖,然后才到万历,所以现在田赋还是交谷麦等实物,倒是朝廷规定成年男子每年需服徭役,如果不服役,可以缴纳一定数量的钱物,由政府另雇他人代替服役。这种制度叫做“更赋”。
陈远文心想,反正他家现在不差钱,服徭役太受罪了,不但要自备干粮被褥,还不能回家,只能住集体窝棚,万一刮风下雨的,把人淋坏了就麻烦了,毕竟他爹年龄也不小了,所以他第一个提出掏钱给官府找人代服徭役好了。
而陈郎中夫妇和陈传富夫妇则想着先去祠堂开会,陈传富想看看这次去哪里服徭役,看辛不辛苦,如果只是修路之类的,他准备自己上,如果是清理河道或者挖护城河之类的要泡在水里的徭役,他也只能忍痛掏银子给官府了,往年这些徭役都要交10两给官府,不知道今年代服徭役的话要交多少钱,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要振翅高飞离他而去,他就觉得心口一痛,不能想,不能想。
陈远文一直在留意他爹的表情,看见他突然捂着胸口,吓得他以为他爹有心梗之类的急疾,赶紧让他阿公去把脉,在得知他爹只是心疼银子之后,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守财奴就是守财奴,他真担心他爹会舍不得银子,亲自去服役。
因为心里藏着这件事,所以整个陈家村的晚饭结束得很快,大家都随便扒拉几口饭就赶着去祠堂集中了。
到了祠堂,果然已经来了不少人,毕竟这徭役的轻重可是关系到家家户户的大事,大家都分外担心。
已经有不少人倚老卖老围着村长,想提前知道最新消息,可惜村长非常有原则,嘴巴极严,像蚌精一样紧紧合着自己的嘴,始终没有泄露只言片语。这让混在人群里来看热闹的陈远文也不得不佩服村长的职业道德,果然村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
而一群人看见无法撬开村长的嘴巴,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村长的儿子辈甚至是孙子辈的身上,结果发现他们统一推脱说他们阿爹(公)只让他们负责传讯,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通知内容,这更是让陈远文对村长的家教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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