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晨雾像乳白色的纱幔,缠绕在山林间。破庙门口,小泉正最后一次清点行囊:一小袋干粮、水囊、采药锄、绳索、几样应急药材,还有那本贴身藏好的无字天书。
阿蛮则背着一个巨大的藤筐,几乎能把他自己装进去,里面塞满了更粗的绳索、砍刀、还有一柄小泉让他带的、平时用来捣碎坚硬药材的实心铁药杵。
“恩公,俺们真要进老林子啊?”阿蛮看着远处黑黢黢、仿佛巨兽张开大口的深山,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虽然力气大,但对这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原始山林,还是存着几分山里人天生的敬畏。
“嗯,”小泉神色严肃地点头,指着无字天书上那些模糊的银色符号,“根据提示,还有我昨天翻查的药性记载,那‘烈阳草’最可能长在向阳的陡峭悬崖上,还得是地气炽热的地方。寻常山坡找不到。”
他拍了拍阿蛮背上的大筐:“所以得靠你了。我认路和找药,你负责开路和爬崖。”
鹦鹉站在小泉的药箱带上,雄赳赳气昂昂地梳理着羽毛,仿佛它是这次远征的大将军。
两人一鸟,告别了尚在沉睡中的破庙,踏着露水,钻进了密林。
一开始的路还好走,只是荆棘多了些。阿蛮挥舞着砍刀,哐哐几下就能清出一片通路,效率极高。小泉则眼观六路,鼻嗅八方,不放过任何一株可疑的植物。
“不是这个……太阴了……”
“这个有点像,但年份不够,叶子没泛金边……”
“哎哟!”小泉一脚踩进个泥坑,差点摔个屁墩儿,被阿蛮一把拎起来。
越往深处走,林木越发高大茂密,光线昏暗,脚下堆积的落叶厚实松软,不时有受惊的小兽窸窣跑过。阿蛮开始有些紧张,总是疑神疑鬼地觉得树后藏着东西,有次差点一药杵把一只好奇的松鼠给砸扁。
“阿蛮,那是松鼠,不是山魈。”小泉无奈道。
“俺……俺知道,手滑,手滑了。”阿蛮讪讪地收回武器。
功夫不负有心人。日头将近正午时,小泉终于在一处雾气氤氲的山涧旁,发现了线索——石缝里几株叶片边缘带着微弱金线、形态奇特的草药!
“是烈阳草的伴生草!”小泉兴奋地低呼,“它附近肯定有!而且看这长势,地气一定很热!”
他们顺着山涧向上游寻找,气温果然逐渐升高,甚至能看到岩壁缝隙里渗出丝丝热气。终于,在一处近乎垂直的悬崖下方,小泉看到了目标!
那悬崖面朝正南,阳光直射,岩壁被地热蒸得微微发烫。就在离地约五六丈高的地方,一片岩缝里,顽强地生长着几株通体赤红、叶片如同跳跃火焰般的植物!正是烈阳草!它们周围几乎没有其他植被,仿佛独占了这一小片炽热之地。
“找到了!”小泉激动地指着上方。
阿蛮抬头一看,脖子仰得发酸,咧了咧嘴:“嚯,还真会挑地方长。”
接下来就是阿蛮的表演时间。他吐了口唾沫在掌心搓了搓,将粗绳索一头牢牢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交给小泉:“恩公,你拽紧了!要是俺掉下来,你可得拉住……呃,算了,你估计拉不住,你躲远点就行。”
小泉:“……” 虽然是大实话,但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阿蛮像一头灵活的巨熊,开始徒手攀爬。他手指粗壮有力,却能精准地抠进细小的岩缝,脚蹬之处,偶尔有碎石哗啦啦滚落。小泉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手心全是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阿蛮终于爬到了那片岩缝附近。他一手扒着岩石,另一手小心翼翼地去采摘那几株烈阳草,连根须都不敢损伤太多。
“恩公!拿到了!”阿蛮兴奋地朝下喊,挥舞着手里那几株红艳艳的草药。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嘶嘶——!”
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从阿蛮头顶的岩缝里传出!一道金黄色的影子快如闪电,猛地蹿出,直扑阿蛮的面门!
那是一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细、通体金黄、带有黑色环状纹路的毒蛇!它盘踞在此,显然是将这片炽热岩缝和烈阳草当成了自己的领地守护!
阿蛮吓得怪叫一声,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全靠腰间的绳索和另一只扒着岩石的手才没掉下去。那毒蛇一击落空,蛇信吞吐,冰冷的竖瞳死死盯住阿蛮,再次弓起身子,准备发动攻击!
“阿蛮!小心!”小泉在下面看得魂飞魄散,急得大喊!
阿蛮身处绝壁,无处可躲!情急之下,他发挥了惊人的战斗本能和……饭桶的智慧!他猛地一张嘴,不是惨叫,而是——
“吼!!!”
一声如同蛮荒巨兽般的咆哮从阿蛮喉咙里迸发出来!声音巨大浑厚,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似人声的怒吼,显然把那金环蛇也吓了一大跳,攻击的动作都僵滞了一瞬!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阿蛮空着的那只手闪电般抽出别在后腰上的实心铁药杵,看也不看,凭着感觉猛地向前一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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