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墨兰常住宫中,林府虽依旧仆从如云,却难免显得有些空荡,盛长梧敏锐地察觉到了母亲林噙霜眉宇间偶尔掠过的一丝寂寥。
于是,他将先前盛纮给的一处位于汴京繁华地段的铺面,正式交到了林噙霜手中,“阿娘,这铺面之前一直租与他人,如今收回来了,还有扬州那边的产业,也一直是您在打理,儿子信得过您。这汴京的铺子,不如也由您来经营。”
林噙霜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儿子的良苦用心,她看着那一叠房契账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激起了久违的干劲。她本就善于打理这些,在扬州时就将那边的铺子管理得井井有条。
“好!既然梧哥儿信得过阿娘,阿娘定然好好经营。”林噙霜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我想着,还是做回老本行,卖胭脂水粉。这东西是女子常用,汴京贵妇云集,不愁没有销路。”
盛长梧自然是全力支持,他本意就是给母亲找个事做,让她活得充实有奔头,至于赚多赚少,反在其次,他甚至将在扬州时,改良的一些胭脂水粉配方,都交给了林噙霜。
有了目标和方向,林噙霜立刻忙碌起来,她亲自监督铺面的重新装修,风格雅致而不失格调,既符合诰命夫人的身份,又能吸引女客。接着便是招募人手,无论是掌柜、伙计还是制作胭脂的匠人,她都亲自把关。
为了确保配方保密和制作环境,她将城西的盛家小院改造成了专门的胭脂水粉作坊,那里环境清幽,场地宽敞。
林噙霜心善,还特意规定,若是从外地招募来的匠人,可以在小院内提供住宿,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也让他们能更安心地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林府名下的胭脂铺玉颜阁正式开业。
开业当日,宾客盈门,热闹非凡,汴京城里的官宦女眷、富商太太们,大多都听说了这是那位风头正盛的盛少卿、新晋福安公主的生母——林硕人开设的铺子。
于是,前来捧场的人络绎不绝,有的是真心好奇这诰命夫人经营的胭脂有何不同,有的则是想借此机会与林噙霜攀谈几句,拉近关系,更有那平日里自诩清高、觉得经商是“掉身份”的夫人,此刻为了家族夫君的前程,或是看在盛长梧和福安公主的面子上,也只好放下身段,亲自或派心腹前来道贺、采购。
“林夫人真是好雅兴,这铺子布置得真别致!”
“这胭脂的色泽真好,香味也独特,不愧是林夫人店里的东西。”
“往后我们可要多来叨扰林夫人了!”
听着众人的恭维,看着店里川流不息的客人,林噙霜脸上洋溢着从容得体的笑容,应对自如。
这日天气晴好,林府诸事顺遂,胭脂铺玉颜阁的生意也步上正轨。
林噙霜难得清闲,想起此前为铺子顺利开业曾在宝元寺许愿,如今心愿得偿,便想着去还愿。
她未着华丽服制,只穿了一身料子上乘却样式简洁的常服,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轻车简从地来到了宝元寺。
佛寺清静
林噙霜虔诚地上香、叩拜、捐了香油钱,心中一片平和宁静,还愿完毕,她在寺中漫步,行至一处放生池旁,正欲驻足观看池中游鱼,却冷不防与一个刚从转角处走出的身影打了个照面。
两人俱是一怔。
站在眼前的,正是许久未见的盛纮。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
盛纮的目光落在林噙霜身上,带着明显的愕然,随即,那愕然迅速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怀念,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眷恋与失落。
他看着她,如今的她褪去了在盛府时的娇柔媚态,眉宇间多了几分疏淡与从容,气质沉静如水,竟比记忆中更添风韵。
他率先回过神来,收敛了眼底翻涌的情绪,依着礼数,拱手微微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见过林硕人。”
林噙霜也迅速恢复了平静,微微颔首还礼,语气平和无波:“盛大人安好。” 如同对待任何一位相识的官员家眷,客气而疏离。
短暂的沉默后,盛纮寻了个话头,问道:“林硕人今日是来上香的?”
“是。”林噙霜简洁回应,随即反问,“盛大人平日并不笃信神佛,今日怎会得空来此?” 她记得盛纮向来务实,对烧香拜佛之事兴趣不大。
盛纮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林噙霜平静的注视,望向池水,解释道:“……是为华兰的亲事而来,祈求佛祖保佑,能为她觅得一桩良缘。”
林噙霜闻言,倒是真心关切了一句:“华兰姑娘的亲事,可是已经定了人家?” 她对华兰印象不坏,那是个懂事明理的孩子。
“已有几家在看,若顺利的话,过不了多久应当能定下了。”盛纮答道。
林噙霜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华兰姑娘品貌端庄,定能寻得佳婿,在此,先预贺盛大人了。” 这话说得体面周全,却带着清晰的界限感。
说罢,她微微屈膝:“盛大人若无事,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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