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竹叶,在青石小径上洒下斑驳光影。沐晴提着一壶新酿的梅子露,缓步走向后园的听雨亭。这几日她留心观察,发现顾流芳总在这个时辰来此独酌。
还未走近,就听见亭中传来低吟声: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顾流芳斜倚在美人靠上,月白长衫随意垂落,手中的白玉酒壶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沐晴踏上石阶,轻声道:打扰公子雅兴了。
顾流芳头也不回,懒懒道:今日这园中的风,倒是把沐姑娘吹来了。
新酿了些梅子露,想着公子或许愿意尝尝。沐晴将白瓷酒壶放在石桌上。
顾流芳这才转过身,桃花眼在她脸上转了转,又瞥了眼酒壶,唇角微扬:沐姑娘有心了。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壶,不过我这个人,向来只爱烈酒,怕是尝不出姑娘这梅子露的妙处。
沐晴在对面坐下,望着亭外波光粼粼的水面:烈酒虽醇,多饮伤身。清甜之物,反倒能细水长流。
顾流芳轻笑一声,放下酒壶:沐姑娘今日,该不会真是来送这壶梅子露的吧?
公子慧眼。沐晴迎上他的目光,那日公子提醒我要小心,我一直记在心上。只是这府中局势复杂,还想请公子指点一二。
指点?顾流芳执起折扇轻敲掌心,我一个闲人,能指点什么?不过是看姑娘如今风头太盛,怕你树大招风罢了。他语气轻佻,眼神却锐利,萧绝的匕首,闻人宴的青蚨信,墨子谦的机关...沐姑娘,你如今身上挂着的,可都是烫手山芋。
沐晴心中微动。原来那竹管叫青蚨信,他竟连这都清楚。
沐晴只求自保,无意卷入纷争。
自保?顾流芳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笑起来,姑娘,从你踏进这阎王殿起,就已经在局中了。如今你治着闻人宴的病,抚着萧绝的狂,握着墨子谦的器,还想独善其身?他走到亭边,望着池中游鱼,你就像一颗突然落入棋盘的棋子,搅乱了原有的局面。下棋的人,怎么会放过你?
他转过身,倚着亭柱: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亭中一时寂静,只闻竹叶沙沙作响。
沐晴沉默片刻,抬眼时目光清亮:我想堂堂正正地活着,不做任何人的棋子。若这阎王殿真是盘棋,我要做那个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顾流芳凝视着她,脸上的轻浮渐渐褪去。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野心不小。但光靠医术和几分小聪明,可不够。
所以需要盟友。沐晴直视着他,也需要消息。公子耳目灵通,想必知道,除了南疆,还有谁在盯着我?那个的仆役,究竟知道了什么?
顾流把玩着折扇,良久才道:盯着你的人不少。朝中不希望萧绝恢复的,忌惮闻人宴活着的,想得到墨子谦手艺的...你都碍着他们的眼了。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至于那个仆役...他或许是不小心,听到了些关于姑娘的闲话。
沐晴心头一紧。故国?
顾流芳观察着她的神色,继续道:有人对姑娘的来历很感兴趣,尤其是...你与南疆,到底有没有关联。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多人都在等。
说完,他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拿起沐晴带来的梅子露嗅了嗅:闻着倒是不错。谢了!他摆摆手,提着酒壶晃晃悠悠地走下亭子。
沐晴独自坐在亭中,指尖冰凉。顾流芳最后那句话,像根针扎在她心上。有人开始怀疑她的身份,还要将她与南疆牵连起来。
风渐渐大了,竹帘哗哗作响。沐晴站起身,亭外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是时候主动出击了——在罗网落下之前,她要先揪出那个在背后散播谣言的人。
喜欢亡国公主:拿捏五个疯批权臣请大家收藏:(m.zjsw.org)亡国公主:拿捏五个疯批权臣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