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的深夜是纯粹的黑。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只有远处美军阵地偶尔闪烁的探照灯光,像鬼火一样在漆黑中晃荡,短暂照亮山尖的积雪,又迅速坠入更深的黑暗。王卫国走在队伍最前列,充当先锋探路,棉帽的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空冥感知已完全展开,像一张无形的网,覆盖着前方五百米的区域,将黑暗中的一切都清晰 “映照” 在他脑海里。
他 “看到” 脚下的雪地行军道布满碎石,被前队踩出的脚印深浅不一,有的地方暗藏着被雪覆盖的浅坑;“看到” 左侧三米处的枯树后,藏着一簇带刺的灌木,若不小心撞上,棉服定会被划破;“看到” 队伍中间的新兵小郑脚步踉跄,显然是体力不支,棉鞋里灌满了雪,每走一步都格外吃力。
“靠左走!避开中间的浅坑!” 王卫国压低声音,用手势示意身后的战友,同时脚下不停,踩着空冥感知锁定的坚实雪地,稳步前行。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身后的李大勇能听清,再由李大勇用手势传递给后排,整个队伍没有多余的声响,只有雪粒被踩碎的 “沙沙” 声,像春蚕啃食桑叶,细密而整齐。
这是志愿军夜行军的铁律:不许说话,不许咳嗽,甚至不许大口喘气,只能用手势和预设的暗号交流。美军的夜间侦查设备虽不如后世先进,但在寂静的山地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可能被两公里外的侦查哨捕捉到。而他们的任务,是在天亮前穿过这片三十公里的山地,抵达长津湖东侧的预定阵地,配合大部队完成对美军陆战一师的包围。
“卫国哥,小郑快跟不上了。” 李大勇凑到王卫国身边,用气音说。他扛着两挺轻机枪的枪管(拆分后携带,减轻战友负担),肩膀上的积雪已经冻成冰壳,却依旧脚步稳健,像一座移动的小山。空冥感知里,王卫国 “看到” 李大勇的棉服后背已经被汗浸湿,又在寒风中凝成薄冰,显然他自己也已体力透支,却还在惦记着战友。
王卫国放缓脚步,等小郑跟上来,伸手接过他背上的弹药箱,压低声音:“跟着俺的脚印走,别慌,用鼻子呼吸,节省体力。” 小郑感激地点点头,嘴唇冻得发紫,却说不出话,只是咬紧牙关,攥紧了手里的步枪,努力跟上队伍的节奏。
空冥感知里,王卫国 “捕捉” 到小郑的心跳很快,呼吸急促且杂乱,显然是过度紧张导致体力消耗过快。他想起自己刚参军时的样子,也是这样在行军中慌不择路,是养父和战友们一路帮扶才坚持下来。“把注意力放在脚下,跟着前面人的白布条。” 王卫国提醒道,指了指自己背包上系着的白布条 —— 这是夜行军的标识,每人背包后都系着一块,确保后排能在黑暗中看清前方战友的位置,保持阵型不散。
队伍像一条黑色的长龙,在漆黑的山地里蜿蜒前行。王卫国的空冥感知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不仅要探查地形障碍,还要监听周围的动静。突然,他 “听到” 前方一公里处,传来极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皮鞋踩雪的 “咯吱” 声 —— 不是志愿军的胶鞋,是美军的皮靴!
“停!” 王卫国突然抬手,做出停止的手势。队伍像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停在原地,漆黑中只有几十双眼睛警惕地望向前方,步枪的保险都悄悄打开,手指搭在扳机上,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前方一公里,有美军侦查哨,约三人,携带步枪和无线电。” 王卫国用气音对赶上来的张连长说,空冥感知已锁定目标的位置 —— 在一处凸起的土坡上,三人正围坐在一起,中间架着一台无线电,旁边放着暖壶,显然是在轮换值守,放松了警惕。
张连长眉头一皱,漆黑中看不清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凝重:“不能让他们发出信号,否则咱们的行军路线就暴露了,天亮前到不了阵地,包围计划就泡汤了。” 他稍一沉吟,对王卫国说,“你带李大勇、孙二牛,悄悄摸上去,解决他们,动作要快,不能开枪,用刺刀和格斗术!”
“是!” 王卫国应声,转头对李大勇和孙二牛做了个 “迂回包抄” 的手势。三人快速脱离队伍,像三道黑影,融入更深的黑暗中。王卫国走中路,李大勇绕左侧,孙二牛绕右侧,利用地形的起伏和枯树的掩护,朝着美军侦查哨摸去。
空冥感知里,美军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可见:中间的哨兵正低头喝着暖壶里的热水,左边的靠在枯树上抽烟,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右边的则在摆弄无线电,手指在按键上敲打着,似乎在测试设备。他们完全没意识到,死神已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王卫国趴在雪地里,缓缓抽出步枪上的刺刀,刺刀在微弱的探照灯光下闪过一丝冷光,又迅速隐入黑暗。他示意李大勇和孙二牛做好准备,自己则盯着那个抽烟的哨兵 —— 他离无线电最远,且注意力最不集中,是最佳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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