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政司衙署的庭院内,第九支更香早已燃尽,但象征“百剂血清成功投送”的金凤标记,在巨大的“燃香计程榜”上熠熠生辉,如同定海神针,稳住了满城惶惶之心。然而,榜上新增的节点却如荆棘丛生,昭示着前路艰难:
* **“危重病患接种率”**:燃香已过大半,刻度仅至四成。
* **“网格药站运转数”**:一百二十个疫区药站,仅八十余盏绿灯亮起,余下或黄(人力匮乏)或红(药品告罄/医官染病),触目惊心。
* **“义运民夫轮换率”**:首批三百名民夫的名牌,已有四分之一被新牌替换——那是倒下的疲惫身躯与染疫的不幸者。
* **“谣言清除点”**:宣讲组的红点在地图上艰难推进,后方却不断冒出新的黑点(谣言爆发点),如同跗骨之蛆。
空气里混杂着浓烈的药味、汗味与无形的焦灼。小吏们抱着成摞的“绩效日报”疾步穿梭,沙哑的禀报声此起彼伏:
“报!南薰门药站告急!固本汤耗尽!病患骚乱!”
“报!西水门三坊,泼皮煽动‘血清化骨’妖言!宣讲队被困!”
“报!北区‘义运三队’十名民夫高热!急需轮替!”
“报!太医局库存三七、黄芪…仅够一日!”
孟云卿端坐主案,素色常服,发髻微松,眼底虽有淡青,眸光却如淬火寒刃。朱砂笔在堆积如山的文书上飞速批注:
> **“南薰门:** 调西区备用汤药急送!着殿前司一小队弹压,冲击药站者立枷示众!”
> **“西水门:** 宣讲队退守药站宣讲!皇城司便衣混入锁拿首恶!亥时前名单呈报!”
> **“义运三队:** 着漕帮‘水鬼六’队双倍绩效顶上!染疫者送隔离营,按‘军功簿’抚恤!”
> **“药库:** 急令孙院正启用‘替代药方预案’(党参、白术代三七黄芪)!‘獠牙’持本宫手令,开内库、征药行!囤积居奇者,查抄!枷送刑部!”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驱动着濒临崩溃的“救亡机器”。肃政司郎中李文博侍立一旁,眼底的敬畏取代了最初的惊疑。
“李郎中,”孟云卿抬眼,锐光逼人,“‘绩效清源组’对寿王府抄查的初核,可有结果?”
李文博精神一振,递上清单:“禀娘娘!除金玉、兵甲外,紧要者有二:其一,各地田庄店铺暗账十一本,涉粮布盐铁;其二,盐引一万七千五百引!甲字引一万,丙字引七千五百!悉数封存入库!”
孟云卿目光扫过那庞大的盐引数字,朱笔一点:“传令户部、盐铁司!即刻启动‘盐引应急绩效核查’!三日之内,核验真伪,追溯源头!凡涉寿王关联盐商、盐场,资产冻结,账目封存!盐引乃国脉,不容蛀蚀!”
“娘娘明鉴!”李文博领命,面有忧色,“然寿王党羽盘根错节于盐铁漕运,阻力…”
“阻力?”孟云卿唇角冷笑,拍出一份盖着“獠牙”血印的名单,“此乃顾千帆自寿王府账房‘绩效关联图’中梳理的首批盐引经手人!二十七人!此刻正惶惶如丧家之犬。传本宫懿旨,皇城司即刻按图锁拿汴京在册人员!同时,发布‘盐引案绩效自首令’!”
> **“盐引案绩效自首令”**
> * **一:** 凡寿王关联盐业人员,三日内投案自首,供述内情并上缴赃款者,视情减罪或免罪!
> * **二:** 检举要犯或呈交关键账册密信者,免罪,赏赃款一成!
> * **三:** 期满顽抗、隐匿赃证者,罪加三等!抄家!主犯斩!从犯流!知情邻里连坐!
“利驱之,威迫之,时限逼之!”孟云卿眸光如冰,“看是他们的颈骨硬,还是本宫的‘绩效刀’快!将此令并名单,六百里加急发各州府!肃政司、皇城司、刑部立‘盐引绩效追查组’,坐镇汴京!三日内,本宫要此案…水落石出!”
“臣遵旨!”李文博心头剧震,仿佛已见无数蛀虫在这绩效天网下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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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元殿内,檀香氤氲。鎏金佛像低垂的眼眸,默然俯视着蒲团上萧索的身影。
太后萧氏一身素缁衣,乌发间只一支素银簪。紫檀佛珠在微颤的指尖捻动,《地藏经》的低诵难掩眉间惊涛。亲子赵元俨,通敌叛国,潜逃契丹!这烙铁般的消息灼穿了她的心。
“太后,皇后求见。”大太监福全佝身低语。
良久,萧太后哑声道:“…传。”
孟云卿步入,盈盈一礼:“臣妾参见母后。”
萧太后背身未转,声音疲惫:“皇后是来问罪哀家?还是…看哀家笑话?”
“臣妾为…国事家事而来。”孟云卿声线平稳。
“家事?”萧太后猛地转身,憔悴的脸上泪痕未干,目光如针,“哀家的儿子成了国贼!何来家事?!”
“寿王谋逆,铁证如山,法不可恕。”孟云卿迎视其目,“然陛下与臣妾深知,昨夜宫变,母后坐镇慈元,安定六宫,更遣内侍助守宫门,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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