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局势,如同一个被同时点燃了多处引线的火药桶,每一处都在嘶嘶作响,逼近那最终的爆燃。狄咏在平城仓布下的网,沈括在工坊内进行的危险探索,以及辽军在边境的蠢蠢欲动,都将这片土地推向了命运的天平。
一、 平城仓:瓮中捉鳖与未尽的疑云
狄咏在平城仓布下的“漏洞”,是一个位于仓城西北角、看似因年久失修而防守相对松懈的旧库区。他赌的是,策划者急于在朝廷援手和新的防疫措施完全生效前动手,必然会选择这个看似最容易突破的点。
他的判断没有错。就在布防调整后的第三个夜晚,一伙约莫二十人的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利用钩索翻越了旧库区的矮墙。他们动作娴熟,分工明确,几人迅速解决掉外围的暗哨(实际上是狄咏安排的诱饵,并未下死手),其余人则直扑库区内堆积如山的草料场和几座存放着大量脱粒粟米的仓廪——这些都是极易引燃的目标。
然而,就在他们掏出火折子和火油罐,准备四处纵火时,四周陡然亮起无数火把!早已埋伏在侧的狄咏亲兵如同神兵天降,弓弩齐发,瞬间便将数名黑衣人射倒在地。
“一个不留,全部拿下!”带队校尉厉声喝道。
战斗短暂而激烈。这伙黑衣人显然都是死士,见事不可为,竟纷纷咬碎了口中预藏的毒囊,顷刻间便倒毙大半,仅有三人被及时卸掉下巴,生擒活捉。
经连夜突击审讯(手段自然不那么温和),其中一名意志稍弱的俘虏交代,他们受命于一个被称为“幽燕客”的神秘人,任务便是在北疆宋军军心最动荡之时,不惜一切代价烧毁平城仓,制造最大的混乱。至于“幽燕客”的真实身份和上线,他一无所知。
“将军,虽未问出幕后主使,但平城仓之危已解,可谓大功一件!”副将兴奋地报告。
狄咏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他盯着地图上平城仓的位置,眉头紧锁:“太顺利了……如此重要的目标,对方只派了二十人?而且如此轻易就暴露了我们预设的陷阱……这不像寿王的手笔。”
他下令对平城仓进行第二次、更彻底的排查,尤其是那些未被设为陷阱的核心仓廪和供水系统。同时,他心中升起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这伙明面上的死士,会不会本身就是弃子,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真正的杀招,还隐藏在更深、更不起眼的地方?
绩效管理讲究风险控制,而最大的风险,往往来自于那些未被识别出的隐患。狄咏不敢有丝毫放松。
二、 工坊的“惊雷”:火药初现与失控的风险
就在平城仓虚惊一场的同时,“星火”工坊内,却真的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如同夏日远雷般的轰鸣!
声音来自工坊深处一个被临时划为“禁区”的偏僻洞窟。那里烟雾弥漫,刺鼻的硫磺味充斥空气,沈括和几名协助他的工匠、学子满脸烟尘,咳嗽不止,地上散落着炸裂的陶罐碎片和灼烧过的痕迹。
“成了!哈哈!成了!”沈括却不顾仪态,指着那一片狼藉,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子瞻!你看见了吗?金石之力!爆裂之声!此非雷神之怒,乃人力可为之!”
苏轼捂着口鼻,心有余季地看着那爆炸的痕迹。就在刚才,沈括按照最新调整的比例混合了硝、硫、炭,装入一个厚壁陶罐中密封,仅留一小孔引出药捻。点燃后,那陶罐并未像之前几次那样只是喷涌火焰或缓慢燃烧,而是发生了剧烈的爆燃,竟将坚固的陶罐都炸开了!
“存中兄!此物……此物凶险异常!”苏轼看着一块深深嵌入旁边木柱的陶片,声音有些发颤。他通晓典籍,自然知道前代方士也有过类似发现,但皆视为不祥,或用于幻戏,从未有人像沈括这样,系统性地研究其配比,并刻意追求其爆裂之威。
“凶险?正是要其凶险!”沈括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辽军铁甲坚厚,龙涎金已尽。若有此物,无需破甲,只需投掷于敌阵,其声如雷,其焰如电,迸射碎片亦可伤敌!足以惊其马,骇其卒,乱其阵型!此乃……此乃‘火药’!”
他创造性地给这危险的混合物命名。然而,喜悦之后是更严峻的现实。这次成功的爆炸,也意味着极大的失控风险。工坊内条件简陋,如何安全地配置、储存、运输和使用这“火药”,成了摆在面前的全新难题。一次操作不当,可能敌人未伤,先毁自身。
“必须制定严格的‘火药操作规程’!”苏轼立刻意识到了关键,“从今日起,所有火药相关操作,必须在特制的石室中进行,人员需佩戴防护,物料存放必须分离,且远离明火!绩效目标:在掌握其威力的同时,将工坊内部事故风险降至最低!”
沈括的狂想似乎找到了一条可行的路径,但这条路布满了荆棘与陷阱,每一步都可能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三、 辽军的动向:瘟疫下的机会主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朕的北宋欢乐多请大家收藏:(m.zjsw.org)朕的北宋欢乐多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