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仓的挫败和“星火”工坊的意外轰鸣,暂时都还隐藏在双方的内部。而在北疆防线对面,辽军主帅耶律斜轸,正紧紧盯着宋军营地的疫情报告(通过细作和观察获得)。
“宋人疫情仍在蔓延,虽竭力控制,但战力必损。”耶律斜轸对麾下将领道,“其‘妖箭’似乎也未见大规模使用,想必存量已尽。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他并未选择再次强攻鹰嘴隘那样的硬骨头,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因疫情导致部分守军被隔离、防御力量出现临时性空虚的几个次要支撑点。他的战术意图很明确:不追求一举突破,而是通过多点、小规模的持续攻击,不断放血,消耗宋军本已捉襟见肘的兵力和士气,同时试探其防线的真正弱点。
很快,数支千人规模的辽军骑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开始在北疆防线的数个节点同时发起袭扰性的攻击。他们一击即走,绝不恋战,专门寻找宋军因疫情而暴露出的薄弱处下手。
狄咏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必须像救火队员一样,不断调动手中有限的快速反应部队,四处堵漏。绩效管理在此时变成了最残酷的算术题:如何用最少的兵力,覆盖最广的防线,并达成“击退袭扰,守住要点”的核心绩效目标?每一个决策,都关乎局部战线的存亡。
四、 汴京的定力与太子的“绩效”困惑
北疆战事陷入僵持和消耗的消息传回汴京,朝堂之上,那股要求“换将”、“议和”的暗流再次涌动。
“陛下!狄咏虽忠勇,然北疆局势久拖不决,瘟疫横行,战事不利,国力消耗巨大!长此以往,恐生大变啊!”
“是啊,陛下!不如暂且隐忍,与辽国议和,换取喘息之机……”
面对这些声音,赵小川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他将一份皇城司关于寿王府与北疆叛乱、平城仓阴谋存在关联的密报(虽无直接证据,但线索指向清晰)摔在众臣面前,厉声道:
“议和?与虎谋皮乎?尔等可知,北疆之危,非止外患,更有内鬼作祟!此刻退让,无异于自毁长城!朕意已决,北疆战事,有进无退!再有言和者,视同通敌!”
皇帝的雷霆之怒,暂时压下了朝堂的杂音。他将所有的信任和筹码,依然押在狄咏和那远在北疆、正进行着危险尝试的“星火”工坊身上。
而在东宫,太子赵言的困惑更深了。他指着地图上代表北疆的区域,那里被他用代表瘟疫的黑点和代表小规模战斗的红色短线标记得密密麻麻。
“少傅,狄将军现在每天要打好多小仗,这里救一下,那里救一下。他没有丢掉大的地方,但是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打死很多辽狗。他的绩效……是算他守住了,还是算他没能打胜仗?”
太子少傅再次无言以对,只能强调“守土即为大功”。赵言却在他的小本子上,画了一个天平,一边放着“守住的地方”,一边放着“死掉的辽狗和生病的大宋士兵”,然后在天平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绩效的权衡与代价,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印入了这个未来帝王的脑海。
北疆的局势,在平城仓的阴谋被挫败后,并未走向明朗,反而因辽军新的袭扰战术和“火药”的出现,进入了更复杂、更危险的阶段。狄咏在明处应对着全方位的压力,沈括在暗处与危险的力量共舞。希望与毁灭,仿佛只有一线之隔。而那场被狄咏直觉所担忧的、真正的“惊雷”,或许正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酝酿。
平城仓的明火虽被扼杀于未燃,但那声源自“星火”工坊的沉闷轰鸣,却仿佛是一个不祥的预言,预示着北疆的危机正以另一种更勐烈、更不可控的方式,骤然升级。
一、 真正的惊雷:瘟疫之源的爆发
狄咏的直觉是对的。那伙袭击平城仓的死士,确实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的弃子。就在他全力扑灭各处辽军袭扰烽火,并严密监控平城仓内部时,一个更致命的消息,如同真正的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位于防线后方七十里,负责为前线数个军镇提供饮水的“清泉河”上游,发现了大量漂浮的、明显死于瘟疫的牲畜尸体!而且,河岸旁有凌乱的车辙和马蹄印,指向辽境方向!
“耶律斜轸!安敢如此!”狄咏接到斥候急报,眼前勐地一黑,几乎站立不稳。投毒于水源!这比在军营投放几具腐尸狠毒百倍!清泉河连接着北疆防线近三成兵马的水源,若此河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下令:所有依赖清泉河取水的营寨,即刻起停止使用河水,启用备用水井或从更远的水源调水!同时,派兵封锁清泉河上游,打捞清理污染物,并请随军医官紧急研判疫情是否会通过水体进一步扩散。
然而,命令下达易,执行却难如登天。备用水井水量有限,远水难解近渴。不过两三日,数个依赖清泉河的营寨便出现了饮水困难,士兵怨声载道,本就因瘟疫而紧绷的士气,如同被点燃的干柴,到了爆发的边缘。更可怕的是,尽管处置迅速,仍有部分下游营寨出现了新的、症状更凶险的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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