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战刀瞬间出鞘,刀身与管道壁碰撞的回声,让那两点红光猛地后退。当光束追过去时,只看见堆散落的白骨,骨头上覆盖着层薄薄的荧光膜,膜上的血管纹路还在缓慢蠕动。最上面的颅骨眼眶里,嵌着块小小的青铜碎片,正是昨晚被盗的七块之一,碎片表面的水纹正在旋转,像只窥视的眼睛。
“是‘隐阁’的人。” 林宇用刀尖挑起碎片,碎片接触战刀的刹那,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绿光,“他的颅骨有明显的钝器伤痕,不是被什么东西拖下去的,是被同伴杀死后抛尸在这里。那些所谓的‘内讧’,可能是场清理门户。” 他突然注意到白骨旁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的瞬间,里面传出段扭曲的录音:“…… 符号画好了…… 水快满了…… 影子开始不听话了…… 它们要……”
录音戛然而止的同时,管道外传来林小婉的尖叫。林宇冲出检修口时,正看见女孩被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朝蓄水池的方向移动。她的脚踝处缠着圈透明的水带,水带里的荧光符号正在收缩,像条勒紧的绳索。当林宇挥刀斩断水带时,水带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水珠,每个水珠里都映出个没有影子的人影。
“是它们!” 林小婉抱着头蹲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江伯说的水鬼!它们白天躲在水里,晚上就顺着管道爬出来,找没有影子的人当替身!张建军爷爷前天夜里巡逻时,影子被月光照在水里,就被它们勾走了!”
苏瑶突然指向蓄水池的水面,那里的冰已经融化,露出底下黑压压的影子,每个影子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 —— 有挥锄头的,有写字的,还有抱着孩子的,仿佛是无数个失踪者的灵魂被禁锢在水中。当夕阳的最后缕光落在水面时,那些影子突然抬起头,朝着林宇他们的方向 “看” 过来,没有五官的脸上,缓缓浮现出相同的荧光符号。
“陈默,查临江城近个月的失踪人口!” 林宇对着对讲机大喊,同时将林小婉护在身后,“不止‘隐阁’成员,肯定还有更多市民失踪了,只是没被发现!” 苏瑶的平板这时弹出条紧急通知,是警局发来的最新报案:城东菜市场的屠夫今早没来开门,邻居说昨晚看见他对着江水磨刀,嘴里还念叨着 “影子太吵了”,而他的摊位地面上,发现了与管道里相同的荧光符号。
夜幕降临时,林宇站在蓄水池边,看着那些影子随着夜色渐浓而变得清晰。他知道,这些离奇的失踪案才刚刚开始,那个 “江伯” 的真面目、水鬼的来历、荧光符号的含义,还有被盗的青铜碎片,像团乱麻缠绕在一起。林小婉坐在他身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鼎的图案,画到第七笔时,突然抬头说:“江伯说,今晚还会有人消失,因为月亮会变成红色的,影子会最不听话。”
林宇抬头望向天空,残月正从云层中钻出来,边缘果然泛着淡淡的红。他握紧手中的第八块青铜碎片,碎片传来的震颤与江水的涨落完全同步,仿佛在预警着即将到来的灾难。远处的钟鼓楼传来报时的钟声,每声钟响都让水面的影子躁动一分,那些荧光符号在影子脸上闪烁,像无数双等待猎物的眼睛。
苏瑶整理的失踪名单在平板上滚动,已经增加到了十七人,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 “失踪前行为诡异”、“现场发现荧光符号”。林宇的目光停留在名单最后,那里是个空白的条目,苏瑶备注着 “下一个可能的目标”,旁边画着个问号。但林宇知道,这个问号很快就会被填满,只要月亮还在升起,江水还在流动,这场由影子和符号编织的噩梦,就不会结束。
当第一缕月光落在水面,那些影子突然开始朝岸边移动,荧光符号在黑暗中亮起,像条指引的路。林宇的纳米战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必须在更多人失踪前,揭开这些符号和水鬼的秘密,否则临江城的每个夜晚,都将变成狩猎的场。而那个神秘的 “江伯”,或许就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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