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则成了小小的“外交官”。她带着娘亲给的糖果和小药包(里面装着一些驱蚊虫的普通草药粉),一瘸一拐地在总舵里活动,专找那些曾经对她释放过善意、或只是单纯好奇的小乞丐和底层年轻弟子。她不再刻意靠近那些排斥她的人,只是用甜甜的笑容和分享的小东西,无声地传递着善意。
“小石头哥哥,给你糖!谢谢你上次帮我!”
“小木头,这个香包给你,晚上睡觉不怕蚊子咬哦!”
“姐姐,这个给你,娘亲说涂了手不会裂口子……”
她的行动笨拙又缓慢,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底层弟子中悄然荡开一圈微弱的涟漪。那些拿到糖果和香包的孩子们,脸上的戒备和疏离在纯真的笑容面前,多少有些松动。而关于“小毒仙”其实很善良、给的药粉很好用的小道消息,也开始在底层悄然流传,与那些恶毒的流言形成了微妙的对抗。
凌霄需要的“东风”,很快便来了。
这日中午,总舵最大的公共伙房正是人声鼎沸、饭菜飘香的时候。弟子们三五成群,端着饭碗,或蹲或坐,一边扒饭一边高谈阔论。赵长老的心腹弟子之一,外号“刘麻子”的一个精瘦汉子,正唾沫横飞地占据着最显眼的位置,绘声绘色地渲染着凌霄母女的“可怕”。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天晚上,那妖女手一扬,呼啦一片绿烟!沾上一点就皮开肉烂!那毒针,嗖嗖的,见血封喉!要不是兄弟们跑得快,都得交代在那儿!” 刘麻子说得口沫横飞,仿佛亲眼所见,“少帮主就是被那妖女下了蛊!你们看,现在连女儿都认了!咱们丐帮的脸都丢光了!再让她们待下去,指不定哪天晚上,那妖女不高兴了,一把毒粉撒出来,咱们全都得……”
他正说到最惊悚处,手舞足蹈,唾沫星子乱飞,周围的听众被他唬得脸色发白。突然!
“噗——!”
一声惊天动地的、如同炸雷般的喷嚏声,毫无预兆地从刘麻子口中爆发!这喷嚏打得如此猛烈,如此突然,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向前猛地一栽,手里的饭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这还没完!
“阿嚏!阿嚏!阿嚏——!!”
紧接着,如同点燃了鞭炮引线,一连串根本无法控制、惊天动地的喷嚏从刘麻子口中狂飙而出!他涕泪横流,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如同抽风般剧烈颤抖,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狼狈地弯着腰,对着地面疯狂打喷嚏!那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指点江山的威风,活脱脱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瘟鸡!
“噗……哈哈!”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笑声。
这笑声如同导火索。
“哈哈哈!”
“哎哟喂!刘师兄这是咋了?”
“这喷嚏打的……惊天动地啊!”
伙房里瞬间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所有人都被刘麻子这突如其来的狼狈相逗乐了,刚才被他渲染的恐怖气氛荡然无存。
刘麻子又惊又怒,想开口呵斥,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阿嚏!谁……阿嚏!谁他妈……阿嚏!暗算老子……阿嚏!!” 他一边疯狂打喷嚏,一边惊恐地四处张望,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童音带着天真的疑惑,在哄笑声中清晰地响起:
“咦?刘叔叔,你身上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呀?好像……好像娘亲晒的那些‘喷嚏草’的味道哦?”
说话的正是小天!她被一个叫小石头的少年乞丐背着(因为脚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伙房门口,正指着刘麻子衣襟上沾着的一点不起眼的、淡黄色的粉末,小脸上满是好奇。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刘麻子的衣襟上!那点淡黄色的粉末,在阳光下并不起眼,但此刻却显得无比刺目!
“喷嚏草?”有懂点草药的弟子立刻反应过来,“那不是凌霄姑娘这两天晒的药材吗?味道可冲了!闻多了就打喷嚏!”
“对啊!我刚才路过竹风院还闻到了!呛得我直咳嗽!”
“刘师兄衣襟上怎么会有这个?”
“他刚才还在这儿说凌姑娘坏话呢……”
“该不会是他自己跑去竹风院外面转悠,不小心沾上的吧?”
“啧啧,自己沾上了怪东西,打喷嚏出丑,还赖人家是妖女放毒?这也太……”
议论声瞬间转变了方向!怀疑、鄙夷、嘲讽的目光如同针尖般刺向狼狈不堪的刘麻子!他刚才还在这里信誓旦旦地污蔑凌霄放毒害人,转眼自己就因为沾了点人家晒的普通药材(还是他自己跑去沾上的?)而丑态百出!
这脸打得,又快又狠,又响又亮!
“不……阿嚏!不是……阿嚏!我没有……阿嚏!!” 刘麻子百口莫辩,又急又气,喷嚏打得更加惊天动地,几乎要背过气去,只能在一片哄笑声和鄙夷的目光中,连滚爬爬地逃离了伙房,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个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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