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菜我则选了两道经典的。
一道“宫保鸡丁”,鸡肉丁滑嫩,花生米酥脆,干辣椒和花椒炝出香味,一口下去,酸、甜、咸、辣、麻五味俱全。
另一道是“麻婆豆腐”,豆腐嫩得能掐出水,汤汁红亮,麻味醇厚,辣味适中,最适合配米饭。
菜一道道端上桌时,我站在厨房门口,隐约能听到包间里传来的赞叹声。
李怀德推门出来时,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何师傅,手艺确实不错!农机厂的王厂长刚才还跟我夸,说这菜比外面大饭店做得还地道。”
我笑了笑,没多说话,转身又钻进了后厨。
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灶台上,映得铁锅泛着光。
我看着案台上还没洗的炒勺,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不管厂里的人怎么勾心斗角,我只要守好这口灶台,做好每一道菜,就够了。
杨厂长懂生产,李怀德懂人脉,而我,只懂做菜。或许这就是手艺人的本分,也是我能在这复杂的厂里安身立命的根本。
后来我听说,那次宴请后,李怀德果然跟农机厂走得近了,时不时就互相走动。
张主任私下里跟我说:“还是你聪明,没掺和那些事,不然咱们后厨说不定就被卷进去了。”
我只是笑了笑,给他盛了碗刚炖好的排骨汤——有些事,看透不说透,守好自己的手艺,比什么都重要。
周末的夕阳把轧钢厂的铁门染得金灿灿的,我刚解下围裙塞进布包,正琢磨着晚上给妹妹做她爱吃的糖醋排骨,身后忽然传来李怀德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小何师傅,等一下!”
我转过身,就见李怀德穿着件干净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捏着个黑色公文包,脸上堆着比平时更热络的笑。
“忙了一周,别急着走,跟我到办公室坐坐,聊两句。”
他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引着我往后勤科的办公楼走。
还没进门,我就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奶糖味混着点心香——李怀德这办公室,我猜抽屉里准藏着好东西。
果不其然,一推开门,他就从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摸出两包奶糖,往我手里塞了一包:“拿着,家里孩子寄来的,甜口,解乏。”
我捏着糖纸,心里门儿清——他这可不是单纯找我聊天。
果然,李怀德在椅子上坐定,喝了口搪瓷缸里的茶水,慢悠悠开口:“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管是上次请农机厂的宴,还是后来给厂领导加的小灶,味道都没得说。杨厂长眼光准,找了你这么个好厨子。”
他话锋一转,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往我面前一递:“工作做得好,就得表扬。这是张自行车票,你拿着,回头去供销社挑辆新的,上班也方便。”
我低头一看,那蓝底黑字的自行车票在灯光下格外显眼——这年代,自行车可是稀罕物,一张票能让多少人抢破头。
但我还是笑着把票推了回去:“李主任,谢谢您的好意,可这票我真用不上。家里已经有两辆自行车了。”
李怀德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丝意外。
我接着说:“一辆是娄董娄知敬给的,之前他总请我去家里做菜,说我来回跑不方便,就把他那辆二手的给我了,看着跟九成九新似的,骑着特稳。另一辆是杨厂长奖励的,上次给苏联专家做西洋餐,他说合了专家的胃口,特意批了票让我买的,现在给我妹妹骑,她上学也近了些。”
李怀德哦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随即又笑了:“杨厂长是杨厂长,我是我。你为后勤科出了力,立了功,这表扬不能少。自行车你有了,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能办,一定帮你想办法。”
我琢磨了一下,这话倒不是客套——说实在的,我家里有一批旧衣服,有何大清的,也有死去母亲没舍得扔的。衣服虽旧,但也是布料子啊。
这年头,买衣服也是要布票的。所以我一直挺羡慕易中海给贾家买的缝纫机。
但易中海比较死抠,估计是不要指望他再给我买了。
所以我便如实说:“要是说想要,我倒想有台新缝纫机,可惜这缝纫机票比自行车票还难搞,供销社里总断货。”
“缝纫机?”
李怀德眼睛一亮,突然笑出声。
“这玩意确实不好搞,不过你放心,我帮你留意着,总有办法。”
他说着,突然抬手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那是块上海梅花表,银亮的表壳,黑色的表带,表盘上的指针走得稳稳的,看着就没戴多久。
他把手表往我手里一塞:“这表你先拿着。我家里还有块新的,一直没机会戴,这旧的给你正合适,你做菜看时间也方便。我回去刚好戴新的,一举两得。”
我手里攥着那冰凉的表壳,只觉得沉甸甸的——这梅花表可不是便宜货,比自行车还金贵。
我刚想推辞,李怀德已经站起身,又拍了拍我的背:“别跟我客气,拿着吧!以后后厨的事,还得多靠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行走在诸天万界的人请大家收藏:(m.zjsw.org)行走在诸天万界的人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