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是专心写《钟鼓楼》!”叶冰如态度坚决,像护崽的老母鸡,“外面那些虚热闹,先别沾。你才多大?名气是把双刃剑,捧得越高,摔得越狠!沉住气!”
许愿深以为然。他婉拒了所有邀约,连读者来信也只是让叶冰如代为收存。他依旧每天伏案,在《钟鼓楼》的烟火人间里深耕细作。只是偶尔,当他放下钢笔,望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时,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喧嚣正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汇聚而来,隐隐冲击着招待所这方小小的宁静港湾。他的名字,“许愿”这两个字,正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速度,在1979年初春的寒流中,悄然升温,变得滚烫。
三月初,冬寒未退,但空气中已能嗅到一丝泥土解冻的、微弱的潮湿气息。《三体3:死神永生》在万众瞩目中降临。封面是近乎纯黑的底色,只有一行冰冷的白色书名和一个抽象的、如同星环破碎般的符号。首印量达到了令人咋舌的500,000册。
这一次,风暴不再是涟漪,而是海啸。
《死神永生》以其跨越千万年的时空尺度、对宇宙规律的终极探索、对人性在极端境遇下挣扎与选择的深刻刻画,将《三体》系列推向了思想和艺术的巅峰,也彻底将“许愿”这个名字推向了时代的风口浪尖。小说中关于“降维打击”、“二向箔”、“归零者”的设定,其想象力的奇诡与宏大,彻底颠覆了人们对科幻小说的认知边界。它不再仅仅是一部小说,它成为了一种现象,一个引爆全社会思考和讨论的文化事件。
权威的《人民文学》杂志罕见地以重要篇幅刊登了长篇评论《仰望星空的深度与重量——论<三体>三部曲的思想价值与文学突破》,高度评价其“在科学逻辑与人文关怀之间架设了壮阔的桥梁”,“展现了中国作家把握人类终极命题的雄心和能力”。
更让许愿始料未及的是社会层面的狂热。三月初的一个星期六下午,叶冰如几乎是跑着冲进他的房间,脸色又惊又急:“快快!小许!收拾一下!跟我走!后门!”
“怎么了叶老师?”许愿放下笔,一脸愕然。
“王府井新华书店!你的《死神永生》今天上架签售!疯了!人山人海!队伍排出去几里地!把整条街都快堵死了!”叶冰如语速飞快,胸口起伏,“出版社电话都打爆了,老总急得跳脚,说安全是大问题!无论如何你得去露个面,签一部分,不然怕出事!快!车在楼下等着!”
许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点懵。他匆匆套上棉袄,跟着叶冰如从招待所不起眼的后门溜出去,一辆出版社的旧上海牌轿车已等在那里。司机显然也接到了死命令,车子开得飞快。
当车子拐进王府井大街附近时,速度立刻慢了下来,如同陷入泥沼。离书店还有老远,许愿透过车窗,看到了叶冰如形容的“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人群,从新华书店的门口一直蔓延开来,像一条望不到头的长龙,拐进了旁边的胡同。队伍里大多是年轻人,学生模样居多,也有不少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他们裹着厚厚的棉衣,在料峭的春寒中跺着脚,搓着手,脸上却洋溢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兴奋和期待。书店门口拉着维持秩序的警戒线,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和书店工作人员在紧张地疏导着,扩音喇叭里传出嘶哑的喊话声,但效果甚微。人群的议论声、呼喊声汇成一片嗡嗡的声浪,冲击着车窗。
“许愿来了吗?”
“《死神永生》还有没有?”
“我就想问问罗辑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二向箔的设定太绝了!”
许愿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从未想过,自己笔下的故事,会引发如此规模、如此狂热的现实回响。这景象,远比存折上冰冷的数字更具冲击力。
车子艰难地蹭到书店后门。叶冰如护着许愿,在几个工作人员的开道下,几乎是挤进了书店内部。原本宽敞的店堂此刻也挤满了人,空气混浊而燥热。临时设置的签售台前更是水泄不通。出版社的老总、发行部主任等人都在,个个满头大汗,看到许愿如同看到救星。
“小许同志!你可算来了!快!快请!”老总亲自把他引到签售台后。
当许愿的身影出现在签售台后,人群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声浪,无数手臂举着崭新的《死神永生》挥舞着,呼喊着他的名字。闪光灯开始亮起(不知哪家报社的记者也挤了进来),刺得许愿眯起了眼。他坐下,拿起出版社准备好的钢笔。
签售开始了。一本又一本深黑色封面的书递到他面前。他机械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酸。递书的手有年轻学生冻得通红的手,有戴着眼镜、指节粗大的知识分子的手,有激动得微微颤抖的女孩子的手……每一双手背后,都是一双灼热的、充满了好奇、崇拜和渴望交流的眼睛。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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