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在关东大地上,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单调而有力。许愿买的是硬卧车厢的一个小隔间(雷哥坚持的),他和雷哥以及另外两名核心弟兄在里面,其余队员分散在相邻的硬座车厢和车厢连接处,保持警戒。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沉默而凝练。雷哥靠在对面的铺位上闭目养神,呼吸悠长。另外两名兄弟,一个叫大刚,身材魁梧得像堵墙,正一丝不苟地用一块油石打磨着一把短柄的工兵铲边缘(非管制工具,但威慑力十足);另一个叫小陈,眼神锐利如电,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一枚锃亮的钢制弹壳(显然是退伍老兵),目光不时扫过隔间门口和车窗外的动静。
许愿靠在铺位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依旧荒凉的东北早春景象。枯黄的山峦,裸露的黑土地,低矮的村落……记忆里关于三块石的冰冷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邹兰叉着腰站在院子里指桑骂槐的尖利嗓音,徐鹏闷着头抽烟、最后抄起烧火棍时那浑浊而麻木的眼神,村里人看热闹时或同情或冷漠的脸……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许同志,”雷哥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声音低沉,“到了地方,你打算怎么弄?是直接去大队部办手续,还是……先回家看看?”他问得很谨慎,显然从许愿之前的只言片语和此刻紧绷的状态里,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许愿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雷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眼神冰冷而清晰:“直接去大队部。用最快的速度,拿到迁出证明。我不想踏进那个家门一步。”他顿了一下,声音更冷,“如果有人阻拦,特别是……一男一女,男的叫徐鹏,女的叫邹兰,是村里的。他们敢闹,就控制住,别让他们靠近我,也别让他们有机会煽动村民。手脚干净点,别弄出人命,也别留明显的伤。”
“明白!最多吓唬一下”雷哥眼神一凛,郑重点头。
“雷哥,”许愿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事成,回北京,五十块辛苦费,一分不少。额外,我个人再给兄弟们加十块,算茶水钱。”
大刚和小陈的呼吸微不可察地粗重了一丝。雷哥咧嘴一笑,眼中精光更盛:“许同志仗义!兄弟们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
火车在辽阳站停靠时,已是第二天下午。当许愿在二十名精悍兄弟的严密陪同下走出出站口时,瞬间成了整个车站广场的焦点。那深蓝色的、沉默而充满力量的队伍,强硬地破开人流,走向早已联系好的、停在广场边缘的三辆破旧但结实的“嘎斯”牌卡车(当地运输公司租用)。
卡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卷起漫天黄尘。当三块石生产大队那破旧的木牌出现在视线尽头时,夕阳正将石砬子的阴影拉得老长,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昏黄压抑的暮色里。
卡车在村口空地上停下。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车门打开,二十名弟兄如同出闸的猛虎,动作迅捷而有序地跳下车,迅速在许愿周围展开警戒队形。深蓝色的身影在昏黄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肃杀。
村口玩耍的孩子和几个闲聊的村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懵了,呆立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许愿在雷哥和四名核心队员的贴身陪同下,最后下车。他目光沉静,扫了一眼记忆中熟悉的、破败的村落景象,没有丝毫停留,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大队部的方向走去。深蓝色的队伍随之移动,整齐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村庄土路上踏出沉闷的回响,如同擂响的战鼓。
消息,像野火一样瞬间席卷了整个三块石村。
“我的妈呀!许愿回来了!带了好多人!”
“都是穿蓝衣服的壮汉!看着可吓人了!”
“冲着大队部去了!快去看看!”
好奇和惊恐驱使下,村民们从低矮的土坯房里钻出来,远远地跟在后面,越聚越多,形成一条沉默而压抑的尾巴,议论声如同蚊蚋嗡嗡。
许愿目不斜视,步伐坚定。他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惊惧,有好奇,有猜测,或许……也有一丝当年未曾有过的敬畏?他不关心。他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核心任务上。
大队部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被雷哥一把推开。
“王村长”许愿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走到那张油腻的办公桌前,将《北京市户籍迁移审批表》和介绍信放在桌上,动作清晰有力,“我来办户口迁出。”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没法活了啊!丧良心的白眼狼啊!发达了就回来欺负爹娘了啊!带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回来,是要逼死我们老两口啊!乡亲们快来看看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邹兰!她披头散发,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棉袄,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地冲了过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身后,跟着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一根粗木棍的许鹏,眼神浑浊而凶狠,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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